“哈哈哈哈。”
一陣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從玉虛大殿內傳了出來。
東方朔坐在杜清雪的對面,看著狂笑不止的師父,不禁也是面露尷尬。
“沒有想到堂堂青州第一天才,竟然也會被奸商坑成這副模樣?哈哈哈哈!”嘲笑之餘,杜清雪搖晃著手裡頭的酒壺,“你說這個酒花了你三百金幣?它就是稍好一些的陳釀而已,最多不過五六十個金幣而已。還有這個酒……這個酒最離譜……”
聽著杜清雪的話,東方朔的腦海中便是不斷地閃過那些奸商們天花亂墜的描述,一時之間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好歹我也是一片赤誠之心好吧,有你那麼當師父的嗎,不安慰損失最大的徒弟也就算了,還嘲笑我?”東方朔終於忍不住,沒好氣地打斷道。
而杜清雪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尼瑪還笑出眼淚來了???
她放下了手裡的酒壺,伸手拍了拍東方朔的肩膀道:“好了好了,我的乖徒兒,下次為師不當面笑話你就是了。”
“還有下次?不對,還想在背地裡笑話我?”
東方朔甚至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終於還是嘆了口氣,“話說回來,我也不懂酒,這次就算了權當是我孝敬你的了,下次你還是讓懂行的人去給你買吧。”
“是嗎,是這樣嗎?”
杜清雪見他唉聲嘆氣的模樣,便嘟噥著嘴,漫不經心地說道,“本來還想著這次勞煩徒兒,也該給點犒勞,沒想到徒兒不想要啊,嘖嘖,正是白費我一片苦心。”
“犒勞?”
東方朔削微一愣,抿了抿嘴之後便是問道,“是什麼?”
杜清雪挑眉,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徒兒可還記得月前你我的那個賭約?”
“賭約?蘇芷會不會來玉虛峰那個嗎?”東方朔疑惑,“那是我輸了不是嗎,師父你提這個做什麼?”
他正問著,杜清雪便是翻手間取出了個納戒,而擺在了桌面上推到了東方朔的面前。
“這是?”
東方朔疑惑。
“看看。”杜清雪道。
前者便拿起納戒,仔細一探究竟。
裡面是一疊疊的書卷,而東方朔隱約能夠看到最上層的書目。
“是武學?這麼多?”
東方朔一愣。
“先前的賭約,你不是要我給你抄寫全宗的武學嗎,在你出去之前,我就給你抄好了,一共一萬三千七百九十一冊,一冊不少。”杜清雪聲音倒是輕描淡寫,嘴角上也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她早已注意到,東方朔似乎失去了武學造詣。
自從東方朔在天鬥宗招生前回門之後,杜清雪便再沒有見他使用過天鬥宗的武學。
而他生平第一次進入藏經閣,也更加印證了杜清雪的猜測,而令她愈發擔憂。
不過在《撼天雷棍術》的事情之後,她卻改變了看法。她猜想,東方朔的身上極可能是發生了什麼,而令他擁有了可以最佳化、融合甚至創造武學的能力,代價便是失去一直以來的武學造詣。
正因如此,在杜清雪看來,從不進入藏經閣的東方朔破天荒的去了藏經閣,也才說得通。
他想要獲取天鬥宗的武學,從中融合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更強的武學。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未來東方朔的成就必將不可估量。
只不過現如今開罪了看管藏經閣的長老之一鐵木,東方朔想要從天鬥宗內獲取武學幾乎也成了不可能。所以,杜清雪也才在東方朔離開之際,千方百計地為他籌措整個天鬥宗的武學,甚至不惜向其他諸峰的長老低頭,繼而便才有了這枚納戒中的東西。
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但這對東方朔必然有益,如若不然那天的賭約,東方朔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而此時,坐在杜清雪對面的東方朔,當然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如果知道了,他鐵定要嚇出一身冷汗,並且暗歎自己師父上輩子是不是個算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