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潤一愣,抬頭看去,果見亭外站著一道明黃的身影,正是皇帝。
也不知道他過來多久了。
她頓了頓,拉著陶憐一起起身行禮,“見過皇上。”
皇帝瞥了她一眼,走了進來,目光落在陶憐身上,打量了片刻,方問道:“你是陶家的五姑娘?”
“正是臣女。”陶憐立即答道,她才哭過,聲音還有些哽咽。
“那徐鶯,真不是你推的?”皇帝問道。
“真的不是,臣女並沒有推她的理由啊。”陶憐蹙眉,很是委屈,她還第一時間就跳下水去救她了呢,“若是臣女推的,臣女何必救她?”
皇帝挑眉看了她一眼,“你跳下去救她,是為了洗脫嫌疑。”
“可事實是,臣女並沒有洗脫嫌棄,還惹了一身腥。”陶憐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淚,很是難過,“若是我做的,我大可袖手旁觀,讓她、讓她沉下去,那不就死無對症了?”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小了下去。
皇帝有些意外地看著她,沒想到這個小姑娘長得軟軟糯糯的,反應倒是快。
這陶府的姑娘,還挺聰明的。
皇帝眸底浮現讚賞,看向宛潤和祁晏,“你們為何憑她一面之辭,便信她沒有推人?”
宛潤自然不能說,她是因為知道了陶憐就是陶夭的妹妹,才信她的,她回道:“臣妾就是覺得,她若是要害人,可以用別的法子,這個法子實在是太蠢了,一下子就能叫人看出來。”
皇帝唇角勾了下,饒有興致地說:“那換作是宛婕妤,會有什麼法子害人?”
“臣妾……”宛潤及時打住了話頭,一臉嚴肅地說,“臣妾從沒有害人之心,這臣妾哪知道啊?”
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說:“就是假設一下,假設是你,你會怎麼做?”
宛潤瞥了他一眼,“皇上可以問問別人,不用逮著臣妾一人追問吧?”
皇帝笑了下,當真沒再問她,而是看向祁晏,“太子又為何相信陶五姑娘沒有推人?”
祁晏頓了下,回道:“父皇方才在御書房說的話,還記得麼?兒臣心目中的太子妃人選,就是陶五姑娘。
而且誠如宛婕妤所說,陶憐若是要害人,可以用別的法子,她這麼聰明,若有害人之心,豈會用這麼蠢的法子,陷自己於不利的局面?”
皇帝怔了下,“太子妃人選?”
“還請父皇成全!”祁晏拱手彎腰道。
“你已經認定了是她?”皇帝又問了一句。
“是的。”祁晏毫不猶豫地說。
皇帝怔愣片刻後,笑道:“既如此,朕應允了。”
陶憐怔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祁晏。
太子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選她做太子妃?
這轉折為免太奇怪了。
前一刻,大家還認定她是推徐鶯的兇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