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怕!”褒姒笑道,“此事若是大王出面,一個男人同一個女人計較面子上只怕是過不去,此事還是交給臣妾來做吧……”她看著姬宮湦準備開口說話的表情,便加重了自己的語氣,“大王何必和臣妾爭執?不管魏夫人死於何人之手,於你我二人始終都是脫不了干係的,便是我不動手,難道這血就染不到我身上了嗎?成大事者,大王何時在乎過這些細節。”
“如今有了你,寡人不在乎都不行了!”姬宮湦兀自嘆了口氣,笑了出來,“這場仗寡人其實根本沒有必勝的決心。”
褒姒伸出手攬住了姬宮湦的脖頸,“沒有一場戰爭有一方是必勝的。”
姬宮湦拍了拍褒姒的背,吻了吻她的脖頸,“今日你去王陵遇見鄭伯了?”
“嗯!”褒姒點了點頭,推開了姬宮湦朝著床邊的方向走了去,在床榻邊上做了下來,仰頭看著姬宮湦問道,“鄭伯同我說了些晉國的事情,見我並不知情就沒有再說下去,臣妾先前一直沒有問過大王晉北之事,是不想給大王再增添壓力,不知道此事如今佈置好了嗎?”
姬宮湦點了點頭。
“您要廢晉伯?”褒姒問道。
“你怎麼知道?”姬宮湦走到褒姒的身邊坐下來問道。
“當日世子世父不如您的願,您便叫贏德將世父除去,而後再除去了贏德將贏開扶上了秦伯之位,若非大王忌憚百里成,只怕贏德除去之後你原本想要將秦國收為己有的吧?”褒姒問道。
“此事你知道?”姬宮湦問道。
“何止是知道,申侯能夠說得動百里成出兵相助,用的便是這個藉口!”褒姒說道,“這件事情我入宮不久便想明白了,如今大王不滿這位晉伯姬仇,所用的法子也一定還是如過往一般,叫晉國流落在外的二公子取而代之,臣妾說的可對?”
姬宮湦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了褒姒的手,他的手心裡其實都是汗水,“寡人殺世父,你心中可曾恨過寡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褒姒看著姬宮湦微微的笑了笑,這笑意是在告訴他這件事情她從未介懷過,如今天下便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管是活著的、還是死去了的人,誰也不比誰高尚多少?如今大權在握的人是姬宮湦,所以他殺死了世父;他日事情若是反過來,世父難道就能容姬宮湦了嗎?褒姒並沒有用善惡來揣度諸侯和周王的心思,她所用的不過是最簡單的法子,只看結果罷了。
“興師攻打申國,一方面是叫申侯不敢再妄動,一方面則是調兵之計,將晉國的兵馬調離,鄭國的兵馬會由掘突帶領,直取晉北,助這位二公子一臂之力,他日二公子成師若是拿下晉國,晉北的三座城池割讓給鄭國,鄭伯友百年之後,將當日父王對他的封賞再交換給我大周,如此,鄭、周合二為一。”
“大王篤信鄭伯友會這麼做?”褒姒問道。
“就是鄭伯友肯,掘突也未必肯,可是事實總有意外。”姬宮湦說道。
“什麼?”褒姒問道。
“姜婉……”姬宮湦嘆了口氣,“或許也是報應吧?回到鄭國之後姜婉就小產了,醫生診斷說她只怕是這一生很難再懷上子嗣了,鄭國我大周的分支,若無子嗣自然是要將分封之地交還的。”
褒姒嘆了口氣搖搖頭,若是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姜婉無出,掘突便可以再娶。”
“他不會的,”姬宮湦搖了搖頭,“齊伯絕不會叫他這麼做的!”
“為何?”褒姒不解的問道。
“因為寡人不高興!”姬宮湦頤指氣使的說道,這話叫褒姒看著他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搖搖頭,這天大地大,一句“寡人不高興”便真的可以撼動這九州大6了,就像是這場烽火狼煙。諸侯齊聚鎬京城之日,前朝的氣氛一片壓抑,沉默的令人望而生畏,汗水順著額頭涔涔而落,士大夫們無不用手中的衣袖擦著額頭的汗水,整個人的心臟撲通撲通的直跳,楚侯熊儀照理又是諸侯中最晚一個進京的,可是今年他的入京對於很多申侯派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滅頂之災,斷了所有人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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