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張星彩無奈,只能乖乖地交出。
張嫣親手拆開包袱,這才發現裡面赫然是當年自己丈夫朱由校賞賜給父親張國紀的金絲軟甲,不解的道:“你爺爺不是收起來了誰也不許動麼,你拿出來作甚?”
剛剛送走了張景嶽一行的朱慈烺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衫,以防把病毒帶回鍾粹宮,聽到外面有人說話,便出來檢視,恰好撞見這一幕。
“侄兒見過皇伯母!”
朱慈烺對著好大娘作揖施禮,然後把事情解釋了一番,最後道:“皇伯母,星彩他擔心李自成久經沙場,怕我有個閃失,所以才從家中取出金絲甲借給我。皇伯母放心,侄兒和李自成會晤歸來後馬上讓星彩還回去。”
張皇后這才恍然頓悟,知道自己錯怪了侄女,莞爾笑道:“原來如此,難得星彩也知道關心自家丈夫了,有進步。不過要想母儀天下可不能這樣耍小聰明,必須落落大方,你對爺爺據實相告,姑姑相信他一定會欣然奉上。”
張星彩撇嘴道:“這金絲甲可是染了二叔跟三叔的鮮血,爺爺看到他就會傷心,我不想讓爺爺為難。”
“傻姑娘,你才是你爺爺的掌上明珠,心肝寶貝,你拿金絲甲保護情郎,他怎麼會捨不得。”
張皇后帶頭走進了鍾粹宮,朱慈烺和張星彩亦步亦趨的緊緊隨後,“這金絲甲本來就是老朱家的寶物,是當初太祖皇帝剿滅張士誠所獲,代代相傳,到了你姑父的手中賞賜給了你爺爺。
有道是好馬配好鞍,寶劍贈英雄,這金絲甲能夠派上用場才能展現它的價值,也算是完璧歸趙了。不用還回去了,明日我召你爺爺入宮,親自告知便是。”
“謝謝姑姑!”
張星彩喜出望外,伸手摟住張皇后的一隻胳膊撒嬌道,“這世上還是姑姑對我最好。”
張皇后忍不住伸手在張星彩精緻的鼻樑上輕輕颳了一下,開玩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你這才還沒過門,就把孃家的東西往婆家倒騰,時間長了咱們張家怕是要破產咯!”
張星彩跺腳撇嘴:“哼……姑姑笑話人,我這不也是嫁過來給你當侄媳婦嘛,看你這話說的多見外!”
朱慈烺心裡暖洋洋的,鞠躬致謝:“多謝皇伯母厚愛,但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伯父把這金絲甲賜給了張國丈,那它就是張家的東西,再說這金絲甲也代表著張家的忠義,侄兒絕不能橫刀奪愛,明日我穿完便會還給張國丈。”
張皇后嘆息一聲道:“雖然這金絲甲代表著張家對大明的忠義,但終究是蓋世寶物,絕不能讓他明珠蒙塵,我自會對家父說明,我相信他也一定會慷慨割愛。”
進了大殿後,張皇后開門見山的道明來意:“適才慈寧宮裡的人撞見張景嶽,說是魏良媛有了身孕,本宮作為長輩特來探望。”
朱慈烺立即命徐來福去偏殿把魏喬喊出來拜見皇后。
片刻之後,魏良媛施施然來到大殿肅拜施禮:“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張皇后命人把手帕裡包著的翡翠手鐲拿了出來,和顏悅色的道:“這是熹宗皇帝在世時賞賜給哀家的翡翠手鐲,價值千兩白銀。上次捐獻銀子哀家都沒有捨得,這次拿出來送給你做禮物。”
“多謝皇后娘娘。”
魏喬滿眼歡喜的接過來戴在手腕上,愛不釋手,再三致謝,“真是多謝皇伯母了!”
頓了一頓,張皇后又道:“陛下與玉鳳妹妹去了南京,哀家就是琅兒唯一的長輩,有句話不管你們愛聽不愛聽,我都得提醒你們。”
“請皇伯母示下。”
朱慈烺見好大娘說的一臉嚴肅,急忙豎起耳朵來聆聽教誨。
張嫣接過李從良遞來的茶碗呷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我知道你們初經人事,新婚燕爾。而懷孕初期最是容易動了胎氣,因此哀家建議魏氏搬出鍾粹宮,免得你們有時候情難自禁……”
魏喬雖然捨不得搬出鍾粹宮,但張景嶽走的時候一再告誡切勿同房,以免動了胎氣。
魏喬也知道自家男人年輕力壯,每晚都要折騰自己幾次,萬一哪天忍不住流了產則悔之晚矣,畢竟在皇宮中母憑子貴,能夠給太子爺生下個兒子才是自己將來最大的本錢。
本來魏喬心裡有些矛盾,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既然現在張皇后主動提出樂這個建議,便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皇后娘娘說的極是,一來臣妾需要保護胎兒,二來太子爺晝夜操勞,也該讓他好好修養了,我搬出鍾粹宮便是。”
朱慈烺略作思忖,拿出了一個新的方案:“這樣吧,我搬到前面的慈慶宮去,也方便夜間處理政務。魏氏你就暫時留在鍾粹宮居住,以後再做計較吧!”
張皇后頷首道:“這樣也好,這可是哀家的第一個孫子或孫女,必須小心點,大意不得。”
魏喬肅身謝恩:“多謝太子爺成全,多謝皇后娘娘關照。”
說話間尚膳監已經備好了豐盛的晚宴,朱慈烺在三個女人的陪同下大快朵頤,然後帶著李從良、徐來福,在二十個小太監二十個宮女的簇擁下移駕慈慶宮入寢。
今夜養精蓄銳,等明日午時與李自成來個城下之盟,看看能不能憑三寸不爛之舌招安李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