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昭儉宮,朱慈烺又去了一趟坤寧宮看望負傷的妹妹朱媺娖,父母不在身邊,小丫頭需要他這個當哥哥的關懷。
“哥哥,娃娃呢?”
朱媺娖的傷勢好了許多,已經不再疼痛,可以下地輕微活動了,見到哥哥後便歡呼雀躍的迎了上去。
朱慈烺不由得忍俊不禁,撫著額頭大笑:“你以為娃娃是用泥巴捏的嗎?你哥哥這幾天為了此事可是付出了大量的汗水和精血,到過年的時候差不多就有小夥伴陪娖兒玩了。”
“哼……那麼久,真是小氣。”朱媺娖一臉不高興,噘著嘴把頭扭到一邊。
朱慈烺把小公舉的腦袋扭過來,笑吟吟的道:“那哥哥多娶幾個女人,到過年的時候生三五個陪你玩可好?”
“這還差不多!”
朱媺娖滿意的點點頭,“我最大,我要做姐姐。”
朱慈烺被逗得大笑不止:“傻瓜,你是姑姑。”
朱媺娖搖頭,一本正經的道:“我才不做姑姑,又老又醜,我就要做姐姐。”
跟女人講道理就是最大的不講道理,況且是未成年的少女,朱慈烺只好妥協。
“好、好……你做姐姐,以後哥哥家裡的孩子都喊娖兒姐姐。”
總算把小公舉哄開心了,朱慈烺陪著朱媺娖吃過午飯這才起駕返回鍾粹宮。
在路上的時候朱慈烺命徐來福派人出一趟宮,前往賞賜給羅成的府邸召他入宮覲見,好不容易搞到的書信,必須連夜送出去。
回到鍾粹宮後朱慈烺接著前往御書房批閱奏摺,魏氏在旁邊端茶伺候,剛喝了一盞茶,門外就響起了李從良的聲音。
“太子爺,適才午門當值的小太監來報,侯恂大人出使闖營歸來,此刻正在午門外求見求見。”
朱慈烺急忙放下手裡的奏摺:“速速召侯大人來鍾粹宮見我。”
不大會功夫,穿著三品文官服的侯恂就來到了鍾粹宮御書房,施禮完畢稟報道:“啟奏殿下,經過臣與闖賊的交涉,李自成已經答應考慮議和之事,但條件還沒想好,明日需要臣再去一趟闖營。”
“有勞侯卿了,快快回家休息吧!反正我們的目的是拖延時日。你只管和李自成磨時間便是。”
朱慈烺連連安撫,又召喚李從良道,“侯大人身陷囹圄多年,家中清貧,你去戶部傳旨,賞賜侯大人兩千兩銀子、五百石粟米、一百匹布貼補家用。”
侯恂下獄之前每個月有一百二十石的月俸,相當於一百二十兩銀子,養活一家人倒是足夠。
但他已經被下獄長達十年,侯家早已沒落,他的兒子侯方域變賣了府邸給老母親鄒氏在外城購置了一個小四合院,自己帶著錢逃到江南另謀出路去了。
侯家目前除了鄒氏之外,尚有一個待字閨中的幼女在家,另外有一個丫鬟伺候日常起居,還有一個負責燒菜做飯的老嫗,典型的家道中落。
侯恂聞言不由得感激萬分,跪地謝恩:“老臣多謝太子殿下賞賜,日後定當為國盡忠,死而後已。”
朱慈烺又想起侯恂在獄中關押了多年,今天釋放後在兵部換了官服就匆匆出城了,此刻怕是連侯家大門朝哪都不知道!
“從良啊,你再告訴禮部,把之前抄沒的五十間房屋規模的府邸賞賜侯大人一座,另外從教坊司給侯府配十名丫鬟。”
朱慈烺略做思忖,繼續補償侯恂。
教坊司裡的女人都是從罪臣家裡抄家羈押的家眷婢女,專門用來賞賜給有功之臣的,至於男僕則需要侯恂自己僱傭了,朝廷一般沒有男丁賞賜。
侯恂聞言感激涕零,稽首頓拜:“殿下如此隆恩,臣無以為報,唯死而已!”
朱慈烺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白髮老臣,關切的道:“侯卿快快回家與老夫人團聚去吧!”
侯恂走後羅成奉命前來覲見,待他施禮完畢,朱慈烺從桌案上拿起兩封書信,沉聲交代:
“本宮這裡有兩封書信,分別是吳襄寫給吳三桂的,一封是侯恂寫給左良玉的。你立刻攜帶了連夜突圍出城,先奔山海關方向尋找吳三桂的人馬並送上吳襄的書信。
然後命吳三桂派幾個精明之人攜帶侯恂的書信南下襄陽送給左良玉,催促他儘快揮師北上,配合吳三桂以及其他各路人馬共同解北京之圍。”
頓了一頓,朱慈烺故意激將道:“上次子龍護著父皇成功突圍,闖軍現在定然加強了防備,而我們再也沒有李元霸那樣的蓋世猛將,不知道羅卿可有把握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