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星辰點綴。
迷彩越野車載著陳君臨和虞雅南,緩緩駛入了錢江城的一片老宅街區。
最終,越野車在一處斑駁破舊的老寺廟面前停下。
陳君臨下車,目光平靜,緩緩抬頭,看著面前這座寺廟。
整座老廟,早已灰塵遍佈,蛛網蔓延整扇廟門。
廟門上方,掛著一塊斑駁的牌匾,上面提著三個大字:魚隱廟。
一別三年。
而今,他終於又回到了這裡。回到了這座兒時長大的地方。
自從他有記憶開始,便是在這座老廟中長大。
而他,唯一的親人義父,也是這座老廟的住持。
外人,稱他義父為……道魚。
從小,是義父道魚,將他撫養成人。
除此之外,他別無親人。
不知生父生母何在,更不知族門在何方。
三年前,陳君臨身陷滔天大劫。
那年,他回到錢江城,與義父訣別。
可那年,義父卻替他,揹負劫難。
義父整理行囊,孤身一人,身赴帝都。
義父臨行前告訴他,好好活著……
而後,陳君臨離開了神州。
自此之後,義父赴京,便再也沒有回來。
誰也不知道,帝都發生了什麼。
義父彷彿人間蒸發,一切了無音訊。
這三年來,陳君臨在海外,不斷派人打探訊息,卻毫無所獲。
義父失蹤了。
只留下這座空蕩蕩的廢墟老廟,還坐落在江南老街中,似乎等待著被歲月摧毀。
陳君臨站在老廟前,目光無盡複雜。
他緩緩從懷中掏出一隻皮夾,開啟皮夾,裡面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那,是他僅存的一張,義父照片。
還是小時候,虞思凡用家裡的相機偷拍的。
照片中,是一個滿臉猙獰燒傷的老和尚。他面色平靜,盤腿坐在蒲團前,閉目打坐。
印象中,義父從不愛笑。誰也不知道,義父的臉為何會被燒成這樣猙獰,自從陳君臨有記憶以來,這就是義父的容貌,未曾變過……
“木頭哥哥,道魚叔叔他……肯定在哪裡等你。他會回來的。”身後,虞雅南聲音輕柔,來到陳君臨身邊,輕輕挽住了他的胳膊。
虞雅南自身才剛經受過巨大的家破人亡打擊,此時,卻還要安慰陳君臨。
此時的兩人,更像是相依為命。
陳君臨收回了照片,輕嘆了口氣。
“丫頭,從今以後,願意跟我,一起住在這老廟裡嗎?”陳君臨問道。
虞雅南點頭,很用力,“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