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齊公的要求,雲釗只覺的自己人都要傻了,這是擺明了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除非你給我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否則今天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齊公摳了摳鼻孔道:“別怪我瞧不起你,就算我站在這讓你錘二年你都傷不了我分毫。”
雲釗死死的盯著其恨不得衝上去咬死他,齊公見狀擺擺手道:“行了不逗你了,見過打鐵嗎?”
雲釗先是點點頭,隨後便猜到了什麼:“你是說,要以這荒原為爐,以我為鐵?”
齊公道:“對,也不對。確實是在荒原中進行,但是溫度還差點!”
頓時雲釗急得蹦腳了:“你果然就是想弄死我!我爹不就嘲諷你幾句嗎?你這個小肚雞腸的老頭子,你就這麼公報私仇的對我?”
齊公一臉義正言辭的說道:“放肆!那不能......”
隨後接著說道:“為了生存,人需要不斷的補充能量,可無論是五穀雜糧還是山珍海味,其實都包含著一定的雜質,雜質的一部分可以透過身體的運轉自然排出體外,但剩下的那部分卻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與肉身相融合,僅憑身體的自主排洩很難去除,所以若是想要成就完美不滅身就必須將這部分剔除出去,你可見過晶體混濁的金剛石?”
此言一出頓時讓雲釗不再爭辯,細細的思索著齊公的話,因為類似的話父親也曾說過,雖然是以醫道的角度,但實際意思卻是大致相似:
人食五穀雜糧,自然避不開生老病死。即便再健康再珍貴的食材也終究會有雜質的存在,這些雜質就像習武之人因為不正確的修煉留下的暗傷,一點點對身體並無影響,但隨著雜質和暗傷的增多,等到最終爆發出來的時候,便是極為可怕的,甚至有可能傷及本源!所以,這才讓雲釗在三年多的修煉中一直老老實實按照齊公的方法修煉,儘量避免暗傷的出現。
沉吟許久後,雲釗一把便將頭巾面巾摘下,隨後身上的衣衫也一件一件撤掉,不多時便已不剩什麼,看著雲釗身上那一塊一塊形狀完美的肌肉,齊公不禁點點頭。
只見齊公揮動手臂,頓時一個暗紅色的圓形護罩出現在眼前,而就在它出現的瞬間,周圍的溫度彷彿一下就降下了下,甚至連當午日頭的光芒也被它洗了過去!雖然還沒進去,但也讓雲釗不禁吞了口口水。
這時,雲釗突然問道:“爐子有了,鐵也有了!那錘呢?你不會讓我自己打滾吧?我可沒見過鐵自己滾來滾去就能去除雜......”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齊公臉上那燦爛的讓人心寒的笑容憋了回去。
雲釗漸漸收起笑容:“老頭子,我會被你錘死嗎......”
齊公依舊笑得燦爛:“放心!我是專業的......”
雲釗本來還想再聊兩句打個商量,卻不想被上前來的齊公一把抓起,丟進圓形護罩之中。
“我靠!!!”
雲釗只來得及叫出一聲,便在無盡熱浪得衝擊下捂住了嗓子,只是一瞬他便已經聞到了身上毛髮傳來的焦糊味,隨即嗅覺便很快喪失了。
不同程度的燒傷漸漸出現,齊公都不免皺起眉頭,抓起《大力金剛秘籍》丟給了雲釗:“意守心神!”
齊公並沒有提前讓雲釗熟悉秘籍,為的就是這一刻,初次的折磨往往都是最痛苦的,因為你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心中存有的不只是對於痛苦的畏懼,還有對未知的恐慌,而若是這時能有一件事分散注意力,便能從主觀上減輕痛苦。
雖然這樣對於一些意志薄弱的人而言,很有可能會加速他的心靈崩潰,但事實證明雲釗沒有讓他失望。
雖然他此刻無比痛苦,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可依舊強忍著拿起秘籍,看不清就放得近些,再看不清就再近一些,秘籍甚至都快貼在臉上了,雲釗才能勉強看到上面的文字。
漸漸地雲釗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了,其他感官功能都漸漸消失了,口不能言、耳不能聞、鼻不可嗅、體已麻木。憑著堅定意志的支撐,視覺儘管沒有失去,但也處於崩潰的邊緣,好在整本秘籍的內容並不算太多,雲釗終於在視覺喪失的那一刻將秘籍看完了。
此刻他的狀態就如同已經被煅燒得通紅的鐵塊,正是開始鍛造的好時機,可齊公卻並沒有動。
眼前的雲釗已經沒有人樣了,渾身上下佈滿了燒傷,同時因為呼吸原因,導致熱浪順著口鼻進入體內,將各個器官也都烘烤的瀕臨崩潰,可以說這個時候稍有任何外力的觸碰,都能瞬間要了他的命!顯然齊公之所以那般只是為了逗弄他。修煉的原理來自鍛鐵,畢竟不是鍛鐵,最起碼以雲釗當前的肉身強度遠遠無法和鐵塊比擬。
就在這時,雲釗終於動了,儘管動作無比緩慢,但能看出他在結印,隨著一個又一個印法的完成,一抹淡淡的光華在他體表浮現。
雖為外功,但並不代表修煉就不能和外物有關聯,內功是將天地元氣作用在真氣上,而外功是將元氣作用於肉身!畢竟就連鍛鐵的時候,想要增加硬度也會加入一些其他材料。
雲釗的身體突然傳來一道劇烈的震顫,那並不是骨架支撐身體的震顫,而是純粹的皮肉在震顫!而隨著震顫的開始,體表的光華也漸漸融進身體。
三年多的修行,齊公沒有教授他任何招式,卻為他打下了牢固的基礎,並且教授他學會了如何控制自己的身體,控制身體上的每一寸皮肉。
聰明如雲釗這般,自然已經領悟到了修行的關鍵,原來真的是讓他自己變成錘!只是與鍛鐵不同的是,這種鍛造是由內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