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釗跪在熟悉的位置上,但對面的雲葉卻背對著他一言不發,像這般前一天剛跪第二天繼續的場景並不少見,可雲葉如此發怒還是頭一次。
一整天時間,父子倆誰都沒有說一句話,直到天色暗了下來,狗子父親和清兒他們拿著吃的走進家門,雲葉才轉身走進臥房。
清兒捧著飯碗也跪在雲釗身旁輕聲細語道:“雲釗哥......你吃點東西吧。”
雲釗靜靜的看著清兒,然後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說道:“晴兒乖,先去......先去給我爹送去吧。”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自然很瞭解雲釗,也沒說什麼端起碗朝著雲葉臥房走去,清兒很乖巧,村裡人都很喜歡她,雲葉也不例外,在如此盛怒之下,也只有清兒去才不會被他轟出來。
這時,狗子父親也不免嘆了口氣說道:“小釗來也吃點東西,怎麼惹你爹生這麼大氣啊?”
雲釗這才想起來,問道:“叔,你們不是去平疆鎮買藥材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哎,都怪我這沒腦子的,出門太急拿錯了包袱,發現沒帶錢就折回來了,可卻聽到你拿著酒肉去了人皇廟的訊息,你爹怕你又惹什麼事就說去看一眼,然後......”
雲釗也不禁苦笑一聲,果然一切都是巧合,如果不是昨天惹那麼大麻煩,老爹也不會擔心,自己親自去看,不過已經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更何況拜師這種事,他早晚都會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
今天可真是不平靜的一天,雖然他早就知道齊公姓姜,但他萬萬沒想到齊公竟然來自皇城姜家,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太上太望公的家族,是大周皇朝的基石!
大周初立,周天子分封九霄,可開國功臣卻執意歸隱,周天子挽留不下,便封其為太上太望公九霄共尊,隨後將其後輩子嗣分為兩脈:一脈為封天,負責鎮守大周至高之地封天秘境;一脈為降龍,賜下打皇鞭負責鎮國,上打昏君下打佞臣。
若不是姜氏一族世代人丁稀少,恐怕甚至會威勢蓋壓皇族!同時,也顯現出皇族對於姜氏一族的信任,誰都會反,唯獨姜氏一族絕不會反!
只不過,父親的話卻讓雲釗更為吃驚,聽父親的意思,難道他去過皇城姜家?而且和姜家的關係不淺?雲釗腦海中不禁再次浮現出那位大叔。
“看來父親的真實身份也不簡單啊......”
這時,清兒從臥室走了出來,看到她沒端著碗出來,雲釗也稍稍緩了口氣。
狗子的父親說道:“哎,雖然不知道你們父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你們終究是父子,老雲絕不會害你,你也絕不希望老雲受到傷害,有什麼話說開就是了。不像我現在......每次想和孩子們聊聊,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村子裡成親都早,狗子父親其實也就三十多歲,還沒雲葉年長,可一連串的打擊卻讓他看著好似年近半百之人。
雲釗握住狗子父親的手說道:“叔,您放心!大牛和狗子都是我兄弟,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他們的傷,讓他們跟以前一樣!”
一提起兩個兒子,他便忍不住老淚縱橫,狗子父母都是本分的老實人,沒什麼大願望只求一家平平安安,可這點小願望如今卻都不能滿足。緊緊握著雲釗伸來的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強忍著悲意不住的點著頭......
清兒也重新回到雲釗身旁,陪著他一起跪著,看著狗子父親的淚水,也不免黯然神傷小聲啜泣著。
雲釗擠出一抹笑意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痕說道:“好啦,都不哭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清兒用力的點點頭,抹了抹小臉上的淚痕端起一旁的飯碗,便挑起一團來送到雲釗嘴邊,這也是清兒為什麼討人喜歡的原因,她就像全村人的小棉襖一般。
“我是你哥!怎麼還能讓你餵飯?”
“哼,算了吧!我還比你大幾天呢,叫你哥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說著清兒又往前遞了遞飯,雲釗笑著張開嘴,狗子父親也被眼前的溫情感染笑了起來。
隨著清兒和狗子父親的離開,家裡再次恢復了寂靜,雲釗從地上站了起來,可看著父親臥室的門深吸一口氣,隨後推開父親的房門便跪倒在床前。
“爹!我錯了!”
雲葉背對著兒子沒有轉身,只是已經因為握得太緊而發白的拳頭,出賣了他的心。
“從小到大我調皮搗蛋無數次,雖然被爹罰了無數次,卻從未見過您這般生氣。我知道,拜師就如同打上烙印,若想判門人神共棄,所以您才會不顧得罪鎮兵大人拒絕讓他收我為徒,因為您一直想著能讓我有一個更好的前途!可我不僅拜了師,還一直瞞著您,孩兒知錯了......”
面對著兒子的認錯,雲葉再也耐不住嘆了口氣:“唉......為什麼你這孩子就是不讓我省心啊......起來吧,到我這來。”
雲釗並沒有起身,而是跪著來到床前,雲葉本想開口卻見兒子眼神堅定,便沒再開口。將他的手拉起來,便伸手搭在他手腕上。
可經過號脈,雲葉卻皺著眉頭問道:“那個......唉!你那師尊是如何判斷你沒有本源屬性的?”
雲釗從身後的口袋中翻出一塊東西遞給了雲葉,雲葉見那物頓時神情一驚。
“這是......天感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