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固諾便進來了。
蘇枝曦跪坐在蒲團上,心煩意亂的扇著扇子。
固諾見蘇枝曦臉色不好,以為她還在生她的氣,眼睛瞄了眼蘇枝曦身旁的藤條,也不敢近前,心虛問道,“姑娘,你找我?”
蘇枝曦抬眼瞪著固諾,問道,“程恩盤鋪子的錢是從何而來,這事你可知情?”
固諾搖頭。
蘇枝曦見固諾一臉懵懂,想著她連程恩有個鋪子的事都瞞不住,自然偷了東西這樣的大事,更是藏不住的。
“她,是偷了我的首飾出去變賣,才有錢去盤的那個鋪子。”
“什麼!”
固諾瞪著眼,嘴巴張的能塞下一顆雞蛋。
震驚過後,便是無法遏止的憤怒,“那死蹄子竟然敢....真是混賬,害我剛才還擔心著她。這樣的混賬,就該告了管家,把她給攆出府去。”
蘇枝曦聽了固諾大義凜然的話,心裡怒火方稍稍息怒了些。
不怪她如此生氣,倒真是這程恩膽子太大了。竟然連主家的東西也敢偷。
這東西若是平常的貴重物件也就罷了,賣了也就賣了。
但若是皇家賞賜之物,這麻煩可就大了。
說著,她指了指妝臺。
“這事也是給我們提個醒。平日裡太鬆散了,竟是這麼眼皮子底下的東西不見了也不知道。今後你得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再丟了東西,我只算在你一人頭上。”
固諾忙道,“姑娘放心,奴婢知道的。”
蘇枝曦也心煩著,擺了擺手,示意固諾下去。
等固諾走到了門口,又開口道,“你讓她趕緊把東西贖了回來。近些日子別老在我眼前晃悠。省的我瞧見了便心煩。”
固諾道,“喏。”
等到固諾走後,蘇枝曦心裡憋的一口氣還是久久不得散去。
她也就這兩個貼心的人,一位心裡藏著大志向,打從入府起,也未把自己當成過奴才;一位是做奴才久了,唯唯諾諾的沒丁點主見。
想到這,她又想起前世一直不肯婚嫁,結果被判了刑的那位老姑娘。
瞧得上她的,她瞧不上。
她敲的上的,瞧不上她。
如此迴圈,便到了婚嫁年紀,還不願將就,最後被人告去了京兆府。
但人生不如意,說到底不也就是如此。
不過是朝廷能言命令法約束著人的婚姻,卻約束不住人的一生。
程恩不在眼前晃悠的幾日,過的也快。
早起梳洗後,便去殷氏那朝食。撤了飯食,她又纏著問一些養蘭的知識。
幾日中,她只見著了蘇金珍一次。
他一陣風似的來找殷氏要錢,要了錢又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程恩起早貪黑的去打理鋪子裡的生意,聽熙娘說,那藥鋪給打理的不錯,才幾天生意竟也好了起來。
到第六日,便是朝中逢十日的旬假。
因蘇沉在家,朝食便和往常不一樣,需一家人聚在一塊吃。
翌日一早,整個蘇家人都齊齊到了璃苑等待著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