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爛泥一般癱倒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他眉心的刺痛感當然已經消失，白止墨伸出手指揉捏著自己的眉心，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抬頭，
正看到了一雙鋒利的渾濁雙眼！
白止墨好似中了定身法一般，僵在了原地，老師這是要幹什麼？他剛才對自己做了什麼？
“你身體裡的東西，是誰的？”
霍老頭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白止墨的心都揪了起來，老師探查到自己體內的王道真血了？
“老師，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白止墨企圖矇混過關。
“王道真血對六階王者極為重要，王道真血離體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他們主動將自己的王道真血釋放出來，寄存到別人的體內，繼而能夠掌握那人的行蹤！現在——
你能夠聽懂我的意思嗎？”
霍老頭臉上冷峻的表情不變，聲音卻是提高了三度。
白止墨抿了抿嘴唇，他知道老師一定是看出了什麼，甚至已經確定了自己體內藏有王道真血，肯定是自己剛才的追問露餡了。
但是要不要告訴老師呢？
白止墨心中犯了難，如果嚴格說起來，他當然更偏向於霍老頭，他還是能夠分得清好賴的！但他心中有個顧慮——
如果老師知道了自己的來歷，知道自己是葉唯鯤手中的一顆棋子，他會怎麼選擇？還會像現在這樣對待自己嗎？
“怎麼？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沒有！”
白止墨斬釘截鐵地回應了一聲，因為他已經聽出了老師語氣中的不滿，他有些遲疑地問道，
“您老人家聽說過瀚海王葉唯鯤嗎？”
“是他！”
霍老頭一聲驚呼，他的確發現了白止墨體內隱藏的王道真血，剛才那一指就是試探，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從白止墨的嘴裡吐出來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名字。
看到霍老頭的表情，白止墨就知道自己不用多說，老師知道葉唯鯤，而且恐怕比自己知道的還多。
“原來如此，原來是他，這也就可以解釋你的序列之路了，難怪難怪！”霍老頭似乎還沒有從這個結果中緩過神來，喃喃自語低聲道。
足足十幾息之後，霍老頭才終於回過神來，他看了白止墨一眼，眼神複雜地說道，
“要說起來，葉唯鯤的命運與老夫竟然是出奇地相似！他是被師兄背叛，奪了祖宗基業，瀚海城變成了凌波城，我是被弟子背叛，奪去了祖宗榮耀，盟主之位易主，現在，呵呵……”
霍老頭說到這裡微微一頓，他輕笑幾聲，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彷彿口中的笑聲與他完全無關，
“現在我們竟然選中了同一個人，不得不說，我們兩個真是有緣啊！他現在怎麼樣了，還好吧？他的王道真血似乎有些問題，似乎是太弱了？”
白止墨眼睛一瞪，這都能看出來？
“是，他的狀況的確是不太好，好像是隻剩下了魂魄，寄存在一棵溫白玉竹上！”
“想當年，讓葉唯鯤名揚雲夢澤的一戰，就是在六根清淨竹的爭奪戰中，那個時候的他可是憑藉一己之力獨佔三大王者，風頭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