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白秋落一般,白衣勝雪,一杆長槍揮舞,銀白色的槍頭上覆蓋著白色的罡氣。
每一槍的刺出,似乎都已經拼盡了他的全力。
一槍進,一槍出,連帶著的還有血紅色的花骨朵。
但是林蘇霖沒有倒下,沒有說出任何話語,這就代表著他還沒有輸。
千雪山絕對不會在林蘇霖死之前倒下或者認輸的,絕對不允許。
“啊——”一槍刺出,這一刻,這杆長槍再也沒有出來,他刺穿了林蘇霖的心臟。
自從千雪山不再隱瞞的那一刻開始,林蘇霖就沒有了絲毫的還手之力。
但是千雪山看著死前的林蘇霖的眼神,那是戲謔,又或者是自嘲。
千雪山也沒有活下來,最後的一刻,林蘇霖拼盡了自己的全部氣力,將手中的劍同樣刺入千雪山的心臟。
一杆槍,一柄劍維持著兩人沒有倒下,對視的那一刻,林蘇霖眼中的盡是不甘。
但是千雪山似乎得到了解脫。
“雲曦,我來了。”千雪山喃喃自語的倒了下去。
血色染紅了整個擂臺,快雪山莊和林家莊的人都上來替兩人收屍。
兩方互相看去,都是一股子仇恨,兩家這一刻結下了不解的樑子。
……
“少爺,別亂跑,小心冷到了。”雲曦跟在十五歲的千雪山的身後,手裡拿著一件貂裘。
千雪山沒有接過雲曦手裡的貂裘,而是一把抓住雲曦的手。
雲曦的臉色通紅,低著頭,不敢看千雪山,可是千雪山沒有在意。
千雪山拉著雲曦一路狂奔,雲曦在後面叫道:“少爺,去哪裡啊?”
雲曦不解,直到兩人停下了腳步。
雲曦和千雪山並肩而立,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下雪了,並且還在下著。
可是他們走過來的地方確實一朵雪花都沒有看到。
這種環境自然是古人無法理解的。
“怎麼樣,好不好看?”千雪山問道。
雲曦被眼前的景色給迷住了,似乎忘記了這裡更加的寒冷,應該讓少爺穿上自己手上的貂裘。
白茫茫的天地,雪在天空中飄零著,沒有動物存在,似乎一切都荒蕪,沒有生機,可是那冬梅在那裡雪中依然還是開出美麗的花朵。
這個天地,只有他們兩人。
“好美,卻也好淒涼啊。”這是雲曦最後說出的話。
“不,不淒涼,這裡本來只有一棵冬梅樹在傲立,其他的樹都已經凋零,掛滿了雪花。動物也已經消失,他們不會在雪地裡出現尋找食物,但是當我們進來的時候,這裡就有了生氣。”千雪山說著。
“少爺……”雲曦轉頭看著千雪山。
“我的名字裡有一個雪字,但是我從小對雪並不感冒,唯獨對這裡很感興趣。”千雪山說道。
“當我們兩人走進這個雪景之中,這幅畫面就完美了,一如雪花落在我們兩人的頭上,像是白了頭。”千雪山握著雲曦的手。
雲曦說著少爺的話看去,笑了笑,是啊,他們已經白頭了,兩人一起,肩並肩,白了頭。
“少爺,我想在這裡蓋一間木屋,以後我們每個冬天都來這裡好不好?”雲曦提議道。
“好啊,就我和雲曦兩人,沒有下人丫鬟,就兩個平常人。”這個平常悶騷的男孩在這個十五歲的花季說出了他一生中唯一的一句情話。
雲曦把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肩上,她手上的貂裘被千雪山披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