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卿眯著眼，貌似無意抬起左手，在她食指指尖，有道黑氣隨她手指的晃動悠閒轉著圈。
記憶裡，程錦自殺的原因浮現出來。
原主那樣子，也曾有過朋友的。
但那個朋友，把喝醉了的她獨自留在KTV，開著包廂門離開。
隔壁就是一群已經神志不清的混混。
她能清楚看到那幾個人嘿嘿笑著將包廂門在身後關上的樣子……
原主看不明白，蓮卿卻能在記憶的畫面中看清那所謂朋友敷衍的神情。
那件事後，程家的人沒問過她究竟遭遇了什麼，輕易就給她又壓了頂男女關係不檢點的帽子。
她無處辯解，無人相護，那所謂的朋友沒有給她半分關心，絲毫歉意，反而滿臉厭惡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太髒了！”
也是在那一刻，她覺得骯髒的是這個世界，髒到令她難以忍受，連呼吸都作嘔。
程昱的語氣裡滿是壓不住的得意：“她呀，大晚上的和一群……”
碰的一聲巨響，將靠在門口的蓮卿嚇得連毀滅之力都散了，她好奇的開啟門，便看到林知諾依舊沒什麼表情的臉。
身材修長的他比程昱要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的高度差令他給人的壓迫感極強。
正因如此，跋扈慣了的程昱居然忘了發怒。
他就這麼傻愣愣看著林知諾邁動長腿走到自己跟前，而後彎腰撿起那本比新華字典還厚的硬殼書，隨意拍了拍，對他說：“抱歉，手滑了。”
誰手滑能把這麼重的東西滑出十來米的？
程昱轉頭看剛剛自己腦袋邊那牆面上明顯凹進去的痕跡，什麼話都沒敢說。
蓮卿忍不住彎起嘴角。
不是要躲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