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得救了,元鬥立刻遠離了小姨,隨後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苦著張臉看著含笑的小姨。
“小元鬥既然想起來了,那麼叫聲小姨聽聽?”小姨說。
猶豫半天,元鬥還是喊了一聲“小姨”。小姨臉上的淺笑突然變成了哈哈大笑,“真是太可愛了,和你那父親太像了,連皺著眉頭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你知道我父親?”說著元鬥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那是當然,我和姐姐還有你父親從小一塊長大,一直是我們身後的跟屁蟲,也不知道姐姐是怎樣看上了你父親那個只會玩泥巴的跟屁蟲的。”小姨說。
小姨說話時,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時一副哀傷的表情。看來小姨和父親的感情很好啊,準備繼續詢問的元鬥放棄了心中的打算,默默的坐在了小姨身邊,並且抓住了小姨顯得有些蒼白的手。小姨臉上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元鬥讀出其中的含義後,已經放下了心中的芥蒂,真正的接受了這個從天而降的小姨。
中午吃飯時比平時熱鬧許多,小姨在吃飯時聊天出奇得沒有被母親責備,元鬥好奇的看著母親,從她的眼神中,元鬥看到了溺愛,還有一點愧疚。愧疚?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不過元鬥卻感覺與那早已不在人世的父親有關,元鬥看著兩張差不多的容顏,這個想法就突然蹦了出來。
“這次回來,你還走嗎?”母親問。
小姨的猶豫,讓母親變得哀傷,低著頭看著杯中的茶葉,眼淚又有奪眶而出的跡象。元鬥看著心疼極了,抱緊母親,卻不知道如何安慰。還好小姨開口說話了,止住了母親的傷感,她說“放心好了,我不會走了,我們會一直待在一起的。”
小姨的話很輕鬆,不過元鬥卻覺得她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至於為了什麼,元鬥也不知道,不過說話時小姨看了元鬥一眼,元鬥突然有種一切都和自己有關的感覺。
聽了小姨的話,母親很開心,然而接下來就是長久的沉默,許久,母親才問了一句,“爺爺他還好嗎?”
爺爺?我還有一個,那個,曾外公?曾姥爺?外曾祖父?頭好痛,總之,我還有一個親人?元鬥豎起耳朵,繼續聽了下去。
“爺爺他身體可好了,你不用為他擔心,不過,爺爺他好像還是沒有原諒自己。”小姨說。
“這麼多年了,爺爺他?”說著母親又開始難過了,不過很快母親擦掉了眼淚,說“你能幫我給爺爺帶句話嗎?就說,就說我從來沒有責怪他,還有,我想他了。”
“別難過了,爺爺如果聽到你這麼說一定很開心,不過他的性格你也瞭解,他會不會見你,我也不能確定。”小姨說。
“爺爺還是沒變嗎?”母親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連帶著小姨也笑了起來。
“放心好了,爺爺還是那個爺爺,可能再過幾十年也不會變。”小姨說。
媽媽的爺爺現在多大了?少說也有八十多了吧?再過幾十年,那得多少歲啊?難道是老神仙?想著想著,元斗的眼角彎了起來。葉夕推了推元鬥,說“喂,你在想什麼,這麼開心?”
“別打岔,我們繼續聽,說不準還有什麼猛料呢?”元鬥小聲說。
“小氣!”葉夕說。
“真是太好了,一轉眼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真懷戀以前爺爺帶著我們一起玩耍的場景啊。”母親說。
“少了我們拔鬍子,現在爺爺的鬍子又長長了,可以玩很久呢!”小姨說。
原來母親小時候也這麼調皮嗎?和現在截然不同呢?話說小姨看起來蠻符合的,整個就是一魔女嘛!元鬥摸著下巴惡意地揣測著,小姨突然回頭看了元鬥一眼,元鬥立刻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
葉夕白了元鬥一眼,在元鬥耳邊說“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