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面面相覷,都不能斷定這話的真假。
實話說,對於一群類似文盲或者說全法盲的人來說,楚南星即使隨便捏造個律法出來,他們多半也不會覺得不合理。
於是看著楚南星成竹在胸的表情,這些人開始動搖起來。
最後其中一個男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那一瞬間,楚南星覺得自己可能是古代的青天大老爺……
什麼年代了,膝蓋骨上有彈簧啊還是怎麼著,說跪就跪了。
只不過她一直維持著之前的表情,頗有種神探斷案時的淡定。(至少表面來看是這樣。)
其實楚南星根本不想審問他們,如果這些人是那種不在冊的野生營地出來的,楚南星可能要麼就把他們殺了,要麼就什麼都不給,趕到戈壁灘去,讓他們自生自滅。
只可惜這些基地雖然小,但已經被長安基地記錄在冊。
換句話說,他們是有合法身份的人。
因此即使做了那樣滅絕人性的事,他們還是要經過法務司的判決,才能受到懲罰。
跪倒在地的人,別人都叫他馬三兒,他就是之前造成吳秋麗第一次流產的人。
此時地牢裡還很陰冷,他卻滿頭冷汗,配上本就很久沒洗過澡的身體,看起來就十分油膩。
除此之外,他身上也帶著一股酸臭。
不過楚南星平日行走在外,不知道聞過多少惡臭的異種屍體,哪裡會在意這個。
只不過這人現在真的是像一攤爛泥一樣,讓人噁心。
別人可能會說,這男人軟骨頭,沒有男子氣概。
其實楚南星倒不覺得什麼,這就像要求女人必須賢良淑德一樣,都是性別歧視。
而真正讓人噁心的,是前後不一的態度,他並非一直軟弱,而是欺軟怕硬。
面對吳秋麗的時候,這些人何曾有過一點同情心?
難不成那時候,他們都是野獸,現在就是有畏懼愧疚之心的人了?
楚南星對此嗤之以鼻。
馬三看楚南星只看死人似的看著他,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只好自己招供了。
“我都說,能不能從輕發落?”
胡思遠循循善誘,“這要看你是否誠心。”
馬三伏在地上,說道,“那賤……吳秋麗之前被扔出去,是因為、因為劉老實的老婆說她沒救了。”馬三低著頭,不敢看同在牢房裡的劉老實。
雖然二十幾個人一間,劉老實並不和他在一間,馬三還是習慣性畏懼。
然而劉老實並沒有為他老婆開脫,而是說,“都是那女人一個人說的,俺什麼都沒幹!”
楚南星聽見這話,簡直要氣笑了。
劉老實又指著楊大山說道,“當初都是他的注意,俺們都是後來才去的,數他去的最勤!再說了,後來吳秋麗都是跟著他一個人的。”
楊大山立刻就慌了,“這話咋說的,俺當時也是被大夥兒鼓動,才幹出這事兒。而且那娘們最後根本沒懷俺的種!”
他旁邊一個男人說道,“誰知道是誰的,後來偷著去的也不少。”
楊大山提起這個就來氣,“要不是你們老去,俺也不能踢她的肚子。”
楚南星做了個手勢,示意記錄員錄音。
接下來一切就清晰了,這群人狗咬狗,說出來的東西只多不少。
原來當初吳秋麗答應跟著楊大山之後,楊大山就認為,吳秋麗是他的女人。
其他男人雖然不忿,到底不敢說什麼,畢竟楊大山體格好,又有幾個有家庭的男人支援他,其他人孤家寡人的,也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