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怎麼還能看著我?”顏良馬上提出質疑。
柳智音聲音都有些發顫,“是死不瞑目嗎?”
“是。”
“啊——”柳智音直接抱住了蕭雲,“為什麼又是這種恐怖的!”
李治百得逞地笑。
“那我們是不是已經猜出來了?”顏良問。
“沒有,你們沒有猜出為什麼故事裡的我一動不動。”李治百說,“你們還沒有猜出理由。”
陸嚴河嘆了口氣。
“怎麼了?”李治百問。
“我好像猜出來了。”
“是什麼?”宋林欣問。
陸嚴河:“有點……毛骨悚然。”
陸嚴河看向李治百:“故事裡的我,是躲在床底下或者衣櫃裡這種隱蔽的、不會輕易被別人發現的地方嗎?”
李治百點頭:“是的。”
陸嚴河接著問:“媽媽已經死了,但眼睛還睜開,而她能看到我——是不是我跟媽媽玩捉迷藏,我找了個地方藏起來,躲了很久,突然,有人拖著媽媽的屍體進來,所以,我看到了媽媽死不瞑目的眼睛,被嚇得一動不敢動?”
四個女生,包括膽子最大的蕭雲,表情全都懵了,不可思議地看著陸嚴河。
李治百難以置信地看著陸嚴河,問:“你是不是看過這個海龜湯?”
“沒有。”陸嚴河搖頭,“猜的。”
李治百:“我去,你這也太誇張了吧!你這就猜出來了?”
“因為前面大家的問題其實把線索都問出來了。”陸嚴河說,“故事裡就我和媽媽,宋林欣問我有沒有死,她覺得我一動不動是我死了,你說不是,後來蘇曉又問有沒有死人,你說有,那死人只可能是媽媽了。那一動不動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就問你是不是因為緊張害怕,你說是的,再加上後來智音姐又問媽媽是不是死不瞑目,你說是的,基本上整個故事線都出來了。”
“你果然是編劇啊,這麼快就把所有的線索都串了起來。”彭之行笑,“說實話,就剛才這一小段故事,我感覺就可以成為一個非常吸引人的恐怖片的開頭。”
陸嚴河也笑了,“但故事很難圓。”
“很難圓嗎?”
“嗯。”陸嚴河點頭,“海龜湯其實就基本上把這個故事講完了,你要繼續往下講,其實就是我要從殺人兇手這裡逃走,或者是我要為媽媽復仇,不外乎這兩種可能性,然後去探索一下,為什麼媽媽會被殺。但是,哪怕是拍成一部電影,都需要一個故事情節出來吧,在這樣一個框架下面,我又是一個小孩,不能考慮得太成熟,智商太高,否則就不真實,讓人覺得假。我沒有那個能量去探索,除非引入更多的人物,比如鄰居,或者警察,讓人物視角更多。否則,在現有的這種情況下,雙方力量太懸殊,其實很難去形成一個互相對峙的力量關係,在這個基礎上去寫一個完整的起承轉合的故事,太難了。”
“那如果讓你來開展,你會怎麼開展呢?怎麼能夠逃離這個窠臼?”顏良好奇地問。
“對啊,如果你接到這樣一個故事,就一定讓你來寫了,你必須要寫,你會怎麼寫?”蕭雲好奇地問。
陸嚴河認真地想了想,想了差不多三分鐘,大家就真的安靜地等著他想。
陸嚴河最後想到了一個思路,笑了起來。
“我覺得我想到的這個思路,也很驚悚。”
“啊?什麼思路?”
“我發現,殺死我媽的人,其實是我爸,而我爸知道我也在這個房子裡。”陸嚴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