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陸嚴河的休息室突然有人來敲門。
汪彪去開門。
是有人來提醒,陸嚴河下一場戲要準備開拍了,需要過去了。
陸嚴河只好跟陳思琦說了一聲,先掛了電話。
跟陸嚴河通完電話以後,陳思琦認真地想了想,《迷霧》這部電影目前所遭遇的狀況,能有什麼破局點。
她當然也不想看到陸嚴河第一部英語片就出師未捷。
正思索著,琳玉敲了敲門,進了她的辦公室。
“思琦,這是我做的方案。”琳玉將她草擬的“跳起來國際影評人電影節”方案交給陳思琦。
陳思琦回過神來,接到手中。
這是琳玉根據去年的國際影評人線上論壇擴充套件出來的一個想法。
以他們現在的力量想要舉辦一個正兒八經的電影節的話,其實根本不現實,一是錢,二是人,三是沒人脈。
想要自己搞一個國際電影節,以上三點缺一不可。
但穩紮穩打地發展,想要把《跳起來》的電影版做起來,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所以,琳玉跟陳思琦一商量,就決定還是沿用去年影評人線上論壇的形式,用最小的成本去儘可能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琳玉跟陳思琦說:“就把全世界各地的影評人邀請到中國來,一起聊電影,聊最新的獎項獲得者,聊最近這幾年最紅的電影,也聊經典,然後,專門拿出一天,觀看我們挑選出來的華語電影,觀影結束以後,一起聊一次華語電影。”
這樣一場活動,不用搞星光閃耀的紅毯,不用組織各路明星,也不用大費周章地聯絡各大劇組出席。
他們只需要找到一個場地,可以容納來自世界各地的影評人待在一起,有一個電影院可以坐在一起看電影,然後,有一筆經費,可以為這些邀請過來的影評人支付交通住宿的費用,可以舉辦幾個熱鬧的派對,開心地喝酒聊天。
也許這樣算下來,只需要一百萬到兩百萬就可以搞定。
這筆錢對於現在的《跳起來》而言,哪怕他們不找贊助,光是自己出,也是出得起的。
更不用說,這個活動其實可以透過琳玉和嶽湖臺的那檔影視劇評論欄目、影片平臺買播放權,甚至就直接是找品牌拉贊助,就可以把經費做出來。
陳思琦花了二十分鐘把琳玉做的方案看完,點點頭,說:“沒問題,就這麼做吧,只有一點,琳玉,這是我們第一次做,我建議我們要控制一下規模,只邀請我們想要邀請的影評人,不接受其他人的報名,先做一次,為我們積累經驗,後面再慢慢地把規模做大。”
琳玉聞言,也認同,點了點頭,說好。
“那這個電影節就真的一個演員都不請嗎?”陳思琦好奇地問。
琳玉說:“我的想法是,要麼就把它做得星光熠熠一點,要麼就乾脆一個都不邀請,就專門只邀請影評人,用這種方式,去保證這個電影節的格調。雖然實際情況是我們沒有那麼多錢去舉辦一個更盛大的電影節,但我們不能這麼說,不如就讓這個電影節做得小眾,但是特徵分明,這是一個屬於影評人的電影節。”
“行。”陳思琦也認同琳玉的想法。
琳玉跟陳思琦說完了這件事,卻沒有馬上離開。
“還有別的事情嗎?”陳思琦問。
琳玉說:“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你皺著眉頭,你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如果可以說的話,你可以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著一起出出主意。”
“不是我,我沒有遇到什麼難題,是嚴河正在拍的那部戲。”陳思琦就跟琳玉簡單地說了一下陸嚴河所在的《迷霧》劇組現在遇到的問題。
琳玉沉思了一會兒,說:“這一招雖然有點損,但如果賽門接受的話,其實,也未必不能把危機轉化為一次機會。”
“啊?”陳思琦沒想到琳玉這麼快就有了想法。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劇組想在嚴河身上營銷鬼上身的傳聞,藉此博取關注度嗎?”琳玉說,“這一點放在賽門身上同樣成立。”
“你的意思是讓劇組營銷賽門是被鬼上身了,才幹出這麼多出格的事?”
“那當然不是,這種時候可沒有幾個人會相信鬼的存在。”琳玉笑,“大家又不是傻子,還能被這種理由給忽悠了?”
陳思琦也笑。
“那你的意思是?”
“賽門在這部電影裡不就是一個幹了壞事才被鬼魂復仇的人嗎?”琳玉說,“如果劇組能夠借賽門現在已經發生的這個形象,去進一步發酵,散播賽門在劇組裡聯合阿爾內和莉莉幾個演員孤立、排擠嚴河這位亞裔演員,去塑造他們種族歧視的傳聞,再慢慢地釋放出一點這部電影的故事梗概和人物情況,挑起大眾對這部電影以及對這些演員的情緒,讓大家厭惡、憎恨賽門,讓大家同情嚴河,那等電影上映的時候,誰不想看到以賽門為首的三個演員被嚴河飾演的亞裔鬼魂追殺復仇呢?票房自然就爆了。”
“賽門怎麼會同意這種損害他的宣傳方式,他不會配合的,他的經紀公司也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否認。”
“如果賽門沒有酒駕也沒有跟別人打架,他確實不會,但現在這兩件事已經對他的演藝道路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他想要扭轉這個局面,就只能連著排擠陸嚴河的這個醜聞一起,變成他這一切行為其實都是在劇組安排下為了電影宣傳而不得不做的。”琳玉說,“電影拿了票房,製片方站出來解釋營銷方案,賽門的團隊藉此洗白他,雙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