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梓妍一愣。
“嚴河,這——”
“這對我很好,我知道,但是我不需要,也不能說我不需要,而是我不想讓自己陷入被動。”陸嚴河說,“要是我收了這個預付金,我什麼時候交稿,要是交給他們的劇本,他們不滿意,那怎麼說?如果他們有修改意見,或者是想要讓我往劇本里面加一兩個角色,我要不要加呢?”
陳梓妍:“合同裡面詳細約定了關於劇本的要求和修改次數限制。”
“真到了執行的那一步,我相信肯定會有很多合同條款無法覆蓋的地方,關鍵在於,我不拿人手短,就能行得正、坐得直。”陸嚴河認真地說,“現在林總看重我,所以拿出這麼多對我有利的條件來跟我籤這個合同,但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說不定連林總的位置都換人了。”
陳梓妍:“……”
“其實我就是想秉持最樸素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原則,我不欠他的,他也不欠我的,到時候我不想賣給他,他也別有由頭來怪我。”陸嚴河說,“我只是跟他們簽了五年內提供三個劇本的合作條款,但不代表我必須優先跟他合作三個專案,我還有別的合作者。”
陳梓妍明白了陸嚴河的意思。
其實說白了,最主要的就是陸嚴河不想讓自己心理上感到愧疚、佔便宜等。
對陸嚴河這樣一個明知自己手上握著的都是經過驗證的好劇本的時候,他一點都不需要這點“預付金”,因為他知道自己賺得到。
陸嚴河跟陳梓妍一直說到下午五點。
“我得出發去劇組了。”陸嚴河一看時間,“我得過去做準備了,今天又要拍夜戲。”
陳梓妍點頭,“你的意見我會跟那邊反饋的,走吧,我送你過去。”
陸嚴河:“不用,東哥已經來接我了,他已經到樓下了。”
陳梓妍聞言,點點頭,“行,那我就不管你了,哦,對了,五月份有一個很重要的活動需要你參加。”
“什麼活動?”陸嚴河不解地問。
陳梓妍微微一笑,說:“荷西電影節。”
陸嚴河一臉茫然,問:“我為什麼要參加這個電影節?我怎麼不記得我還演了哪部電影?”
陳梓妍:“並不是你哪部電影入圍了,而是你代言的Math是本屆荷西電影節的贊助品牌,你作為代言人,需要出席活動,這是你的工作。”
陸嚴河恍然。
還有這方面的事。
“另外,陳碧舸也想帶著《大紅燈籠高高掛》和《胭脂扣》的劇本到那裡找一找合適的製作方。”陳梓妍說,“她已經將自己明年的檔期空出來了,不過,她如果想要在明年拍攝這兩部電影的話,就必須要在今年把投資和前期的籌備都搞定。”
陸嚴河把兩個劇本發給陳碧舸以後,自己就沒有怎麼管了。以陳碧舸的人脈資源和能量,也不需要他來做什麼。這兩部電影跟《人在囧途》不一樣,不是商業片,所以,也不需要大投資,對製作公司和投資方的要求不那麼高。陳碧舸反而是要去找一個靠譜的電影公司來接手,需要多方評估哪一家電影公司最適合。
陸嚴河點頭。
另一邊,已經上映一個多月的《三山》的票房無限逼近九千萬,但是,看樣子也不可能突破九千萬了。
不過,對於這樣一部電影來說,已經實現了它的票房奇蹟。
王重透過這部電影實現了名利雙收——完成宣傳之旅後,他就回了家,讓自己好好地、徹底地放鬆下來,享受家庭生活,然後,思考自己接下來要拍什麼片子。
導演就是這樣。
拍完了一部片子,就要認真考慮下一部片子的事情了,除非你想退休。
否則,你永遠不可能真正地休息。
王重也直到這個時候才有時間和心思認真地把陸嚴河寫的兩個電影劇本翻出來,認真地讀。
之前他讓陸嚴河把劇本發給他,主要是他內心深處很欣賞陸嚴河,也很感謝他,所以想要儘自己的一點力量,幫陸嚴河改一改劇本。
結果,當他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把這兩個劇本看完之後,陷入了沉思與震撼。
然後,他思考了好幾天的時間,看了看自己手頭上的那幾個專案,包括那幾個已經寫了很久的劇本,再看看這兩個劇本,一時心裡面很不是滋味。
王重跟陳嶺約著出來見面,說到後面要做的專案,王重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意思來。
陳嶺見他這麼顧左右而言他,疑惑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