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河問:“是差了很多嗎?”
“差了將近五百萬。”賀函嘆了口氣,“所以我在想,要不換一個更加商業一點的劇本好了。”
陸嚴河聽著賀函的話,沉默了片刻。
前面賀函根本沒有跟他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還表現得賊積極,說拍就能拍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發現了異樣,都不知道這部戲要什麼時候才能開拍。
“差了這麼多……我本來還想說,要不你這部電影就別拿片酬給我了,這也只是杯水車薪啊。”
“我得再找一找投資了。”賀函說,“但是估計很難,女主角是一個從來沒有演過電影的女生,你又只是客串兩場戲,很難搞到投資。”
前途並不明朗。
陸嚴河很想大氣地說一聲,剩下的投資他來負責。
可惜,他沒有這個錢。
他賺了些錢,但也不可能全砸進這部看著就不是很能賺錢的電影專案。
“我自己再想想辦法吧,不管怎麼說,多謝你一口就答應了要演這部電影。”賀函說。
《寧小姐》的籌拍之曲折,是陸嚴河接觸的這些影視專案裡最多的了。
陸嚴河跟陳梓妍一說,陳梓妍就馬上看出了真正的癥結所在。
“一開始龍巖願意給賀函出這部分的拍攝資金,一方面是有劉畢戈在中間牽線搭橋,另一方面是看中了賀函背後在法國電影圈的人脈,算是投資一個新導演。”陳梓妍說,“但是賀函因為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女主角就遲遲不開拍,讓龍巖對賀函的評估不斷下降,後面估計就以此為藉口,不投了。”
陸嚴河點頭。
“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因為賀函沒有跟龍巖簽約。”陳梓妍說,“不像劉畢戈,他都已經跟龍巖簽約了,那龍巖為了培養自己的新導演,支援力度肯定要大多了。”
陸嚴河明白了陳梓妍的意思。
陳梓妍說:“《寧小姐》這個劇本,說實話,你也看得出來,拍成電影,除非拿獎,否則票房高不到哪去,破一千萬是正常,兩千萬是小奇蹟,三千萬我都可以做營銷說你很能扛票房了。”
陸嚴河哭笑不得。
“但是,因為它是文藝片,所以也沒有關係,票房不好是正常的,你客串的那個角色能讓你有發揮,讓你能有突破,這才是關鍵。”陳梓妍說,“希望賀函那邊順利,能夠儘快找到資金吧,要不然真黃了,也挺可惜,那傢伙還確實有點才華。”
電影就是這樣,它絕對不是一個人有才華就能做出來的。
它不是寫,只需要寫作者一個人就夠了。
陳梓妍說:“對了,《三山》準備送西圖耳國際電影節。”
跟歐洲三大電影節不一樣的是,在這個世界上,國際上最有影響力的共有四大電影節,而在這四大電影節中,只有威尼斯國際電影節保留了下來,戛納和柏林都不見了,轉而被其他三大電影節佔據了它們的地位。
西圖耳國際電影節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說陸嚴河穿越之前的歐洲三大電影節是因為其藝術片而聞名的話,現在的四大國際電影節,則更加綜合,各有特點。
威尼斯國際電影節仍然跟另一個時空一樣,保持著傳統、經典、藝術的選片風格。
西圖耳國際電影節則以先鋒、前衛、創新出名。
《三山》這部電影,也的確像一個怪異的夢境,有著各種光怪陸離的情節和鏡頭。
把這部電影送到西圖耳國際電影節很正常。
陳梓妍說:“這幾年咱們國內電影主要是參加荷西國際電影節比較多,主要趕上了咱們國內電影票房市場大爆發,大家都在做商業片,去西圖耳國際電影節的很少。”
荷西國際電影節也是國際四大電影節之一,不過,它則是面向於觀眾和影評人的口碑,也是四大電影節裡唯一一個每年都透過一百個影評人和二百名觀眾投票選出各項作品的電影節。
這幾年,華語影片在荷西國際電影節上斬獲不少,尤其是在【觀眾選擇獎】上,近十年拿了其中三屆。
陸嚴河說:“《三山》去西圖耳國際電影節,是去主競賽單元嗎?”
“應該是,以王重導演的資歷和在國際上的知名度,不太會把他的片子放到其他單元,畢竟他產量那麼低。”陳梓妍笑著說,“除了荷西電影節不適合,其他三大電影節都會搶王重導演的片子,西圖耳不會亂搞的。”
陸嚴河點頭,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