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這種老好人的性格,怎麼紅啊。”
“老好人?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裝的呢。無非是因為他現在只有做老好人的資本。”
……
兩個女演員洗了手,說說笑笑地走了。
等她們走了好一會兒,顏良才從洗手間裡出來。
他走到水龍頭前面,開啟水,洗了洗手,水聲在他耳邊嘩嘩地響著。
他抬起頭看著鏡子。
鏡子裡面的他,臉色蒼白,雙眼無神。
他看著自己都甚至覺得有些陌生。
剛才那兩個人所說的話,就像是一把一把的刀子戳在了他的心上。
平時跟她們關係明明還可以,在片場的時候也可以有說有笑,怎麼一到背後,竟然是這樣看他的?
她們兩個人是這樣,其他人呢?
原來他的行為在她們眼中是這麼可笑和可鄙嗎?
顏良關掉水龍頭,神色陰鬱地轉身走去。
一路上,大家都在說說笑笑地跟他打招呼。他強打起精神回應,不想讓別人看出他的異樣。有人看出來,問他怎麼了,他說自己拍得太累了,狀態不行。
也沒有人懷疑。
直到上了車,前往機場。
他要坐最晚的一趟航班回玉明。
其實他也可以坐明天的航班回去的。
但是因為知道今天晚上陸嚴河和李治百都在,所以他想早點回去。
兩人還說呢,等他回去一塊兒吃夜宵。
顏良坐在車裡,看著車窗外急速流失的夜色,在他心中無法掀起一絲波瀾。
他當然也知道,他現在是三個人裡發展得最差的。
可是,他從來沒有當回事。他有點急,可也就只是有點急。在陸嚴河沒有紅之前,他也一樣沉寂了三年。顏良相信,只要自己堅持下去,他也會像陸嚴河一樣迎來自己的機會的。
顏良有時候會羨慕李治百和陸嚴河,但真的從來沒有嫉妒過他們。
哪怕是現在。
只是顏良現在內心深處湧出來強烈的自卑——難道他已經不配跟他們成為朋友了嗎?
難道他跟他們站在一起,就只能被嘲笑和看不起了嗎?
陸嚴河跟李治百說:“我後面還在接觸一部劇,是京臺的情景喜劇,不過很短,只有八集,每集二十分鐘,你應該看過這種情景喜劇吧?”
“看過。”李治百點頭,“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演情景喜劇了?”
陸嚴河說:“因為一個是我很喜歡這個劇本的概念,雖然我還沒有看到完整的劇本,另一個是我自己後面想要寫一個情景喜劇,我想看看情景喜劇是怎麼拍的。”
李治百明白了,點點頭,又驚訝地看著他,“你想要寫一個情景喜劇的劇本?”
“嗯。”
“你腦袋裡面是裝了多少故事?”李治百難以置信地問。
陸嚴河說:“很多很多故事,有的只是一個片段,有的是一個畫面,有的是一個比較完整的故事。”
“難怪別人說你是天才啊,你這真是讓我嫉妒了。”李治百說。
“這有什麼好嫉妒的?難道我能做編劇這事也能讓你嫉妒?”
“是你做什麼,什麼就能做成功這件事讓我嫉妒。”李治百說。
陸嚴河:“我寫的劇本還沒有成功呢。”
“不遲早要成功?”李治百對此似乎沒有一點懷疑,“你想要做的事情,總是會成功的,你有這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