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河又說:“還有另一件事,導演,這個衣服太乾淨了。”
“乾淨?”王重一愣,目光落在陸嚴河身上,他身上這件褂子已經是灰撲撲的,這還乾淨?
“全是灰,沒有磨損的痕跡,也沒有汙漬。”陸嚴河說,“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我自己來處理一下。”
王重聞言,驚訝地看了陸嚴河一眼,點了點頭。
“聽說王重找了陸嚴河去給他的電影客串一個角色。”
仍然還在拍攝的《鳳凰臺》劇組,黃城跟陳玲玲說道。
陳玲玲聞言,點了下頭,“陸嚴河願意去客串嗎?”
“陳梓妍第一時間就答應了。”黃城笑了笑,“陸嚴河因為平時要上課,所以上學期間都不會接主角戲,頂多接一點戲份不多的配角,甚至是客串,這個訊息要是傳開,估計陸嚴河的戲約會多得可怕。”
一個在市場上明明可以挑主角演的演員,現在願意演配角或者客串,哪個劇組不想把這樣的演員給搶過來?
陳玲玲說:“他多串一些戲,對他有好處,他有天賦,就是技術方面很糟糕,多一些表演的經驗,能幫他迅速找到自己的表演方法。”
黃城好奇地問:“你對陸嚴河的期待挺高?”
“我們這部戲的年輕演員裡,他是最有前途的一個。”陳玲玲直言不諱,“其他人演戲,演得好也只是好得中規中矩,他演戲有一種與學院派截然不同的風格。他演的這個侍衛,在近十年的影視片裡,你找不到第二個侍衛有他這樣堅毅卻深邃的眼神,是侍衛,又不僅僅是侍衛,這種複雜的層次性,極為難得。”
黃城點頭,說:“很多成名後的演員,演什麼都擺脫不了演自己的束縛,而很多演員,每一個角色都是角色,也是自己。”
“嗯。”陳玲玲點頭。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後面正在籌備的那部劇,陸嚴河是演不了了?”
“你說的是《血玉》?”黃城問。
陳玲玲點頭。
“那估計演不了,《血玉》有五十多集,陸嚴河沒有這個時間來演。”
“可惜了,本來他形象、演技和人物感覺都很貼合。”陳玲玲也只是淡淡地感到惋惜。
到她這個層次,很少有那種非要跟某個演員合作不可的時候了。
黃城反倒是很驚訝。
“陸嚴河都讓你這麼看重了嗎?連《血玉》這樣一部劇,都沒試鏡就打算讓他演。”
“都合作過的演員還有什麼好試鏡的,已經很熟悉了。”陳玲玲說。
陸嚴河並不知道自己因為拍攝時間的問題,錯過了一部陳玲玲導演的男主劇。
他正坐在一輛大巴車上,跟著劇組上山。
廟裡這場戲,劇組要實景拍攝,專門找了一座山中的廟,就是為了今天晚上拍這場戲。
陸嚴河坐在中間位置,而陳江、隋芳然和王路他們坐在最後面一排。
車子在彎曲的山路上彎彎繞繞,大約半個小時過去,陸嚴河只覺得一陣反胃,頭暈,想吐。
暈車了。
等開到目的地的時候,陸嚴河一下車,臉色青白,胃裡翻江倒海,他努力了大半天才忍住沒有吐出來。
已經是傍晚。
今天晚上看著不會像是有雨的樣子了。
劇組備了降雨車。
這一塊挺荒涼,還真是個荒廟。
廟不大,美術組的人匆匆忙忙地進去布場。
這是一塊半山腰的坪地,前邊幾步就是懸崖峭壁。
陸嚴河走到邊上,俯瞰遠處,遠遠能看見一片山村。
傍晚時分,夕陽落下,風吹得特別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