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梓妍點菜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女生過來,喊了一聲陳老師。
“苗月啊,你一個人來吃飯嗎?”陳時秋看苗月身邊沒有別人,“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啊,不是,我約了人的。”苗月馬上解釋,“他還沒有到。”
沒過一會兒,陳時秋就看到一個形象還挺好的男人在苗月那桌坐下了。
陳時秋眼睛瞬間眯了眯。
“怎麼了?”陳梓妍問。
陳時秋說:“我那個學生,跟她一起吃飯的人,看著不像是學生。”
陳梓妍順著陳時秋的目光看過去。
“嗯,應該是個社會人士了,沒有學生氣,不過,你學生跟誰吃飯也要管嗎?”
“沒辦法,做輔導員就是這樣,總是擔心自己的學生。”陳時秋說。
陳梓妍說:“也許他們只是在談戀愛呢。”
“那就更要關注了。”陳時秋說,“談戀愛這種事情,最容易出事,可能被人騙,也可能跟人吵架,情緒崩潰。”
陳梓妍不禁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年紀也不大,怎麼突然就像一個老媽子一樣關心你的學生?”陳梓妍說,“這跟你的形象也太不相符了。”
陳時秋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說:“好吧,我不說了。”
陳梓妍笑著搖了搖頭,說:“不過,你能夠這麼關心你的學生,那還是讓人很放心。”
“你之前不放心陸嚴河?說實話,在這個社會上,男孩遇到的危險還不如女孩遇到的十分之一。”
“我說的不是這種現實中的危險,而是壓力,精神壓力。”陳梓妍輕聲嘆了口氣,“我最擔心他的不是別的,是他的精神壓力,你是輔導員,你最清楚,這個年紀的孩子有多脆弱,看著很正常,什麼問題都沒有,但可能心裡面早就崩潰了,更別說他這種受到極大關注,每天都要面各種各樣的聲音,哪怕有一百個聲音是在誇他的,但最介意的還是那一個批評的聲音,人都是這樣。”
陳時秋明白陳梓妍的意思。
陸嚴河現在看上去一切都好,事業也好,學業也好,生活也好,都呈現出一種遠遠超越同齡人的好,但外表的完美不意味著內裡也是有序的。
陳梓妍對陸嚴河精神狀態的擔心,陳時秋覺得很能理解。
“但是以我對他的觀察,他其實還挺能自我調節的。”陳時秋說,“他跟我以為的那種藝人並不太一樣,本來我以為他要融入同學之間還挺難的,但他的表現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這不僅僅是他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藝人那麼簡單,嗯,這麼說吧,這跟他自己的想法關係都沒有那麼大,關鍵還在於別人是怎麼看待他的,但很神奇,大家都知道他是藝人,但他們卻很快就在自己的學校生活中接受了他的存在,我覺得這是陸嚴河很了不起的地方,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一個人要改變自己的想法也許不容易,但要改變周圍人的想法,肯定是更難的。”
陳梓妍:“這孩子,從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給我一種很神奇的矛盾感,一方面理智、成熟,不像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另一方面又仍然天真、單純、理想主義,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做到我們都以為很難做到的事情。”
“他的同學們喜歡他,而且相信他。”
“這一點我已經領教過了。”陳梓妍點頭說,“當初你把他安排在混合寢室,算是陰差陽錯地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陳時秋有些詫異,問:“為什麼這麼說?”
陳梓妍搖搖頭,“具體的理由就不方便說了,總而言之,多謝。”
在分享活動正式開始之前,陸嚴河被青年協會的副會長王霄拉著一塊兒吃晚飯。
陸嚴河吃的是一份牛肉拉麵。
王霄一臉無奈,說:“本來我還想說請你吃點好東西呢,結果你就只吃個牛肉拉麵。”
“因為後面拍戲需要,都控制體重。”陸嚴河說,“我的運動量又不大,也就是每天早上去跑個步,要是吃多了,就要長肉了。”
王霄說:“我以為你有私教。”
“太花錢了。”陸嚴河說,“我很窮的。”
王霄斜眼看著他,說:“拉倒吧,別的我不知道,但是《跳起來》現在銷量這麼高,都發新聞了,你至少賺了一百個W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