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一次柳智音就願意跟大家把自己過去在海外女團的經歷分享出來,講到一些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講到隊友之間的友情和競爭,講到一個人孤身在外打拼的不容易和咬牙堅持。
這些事情,真的都是需要充分地相信坐在一起說話的人,才能夠放心地說出來的事情。
到了九點左右,大家開始看今天上線的第二期。
這一期仍然沒有柳智音和蘇曉。
但是她們倆也會對其他人在節目裡的表現做點評了。
第二期的主視角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彭之行。
節目剪輯從彭之行的視角出發,去直面一群不熟悉的人湊在一起錄節目,有多艱難,去展現李治百和蒙粒的衝突與“和好”,去想辦法活躍氣氛,組織大家一起玩海龜湯,等等。
到節目的最後,竟然是秦智白大晚上被李治百給嚇到,弄得所有人都被驚醒,匯聚在一起,互相吐槽,然後各自散去。
隨著鏡頭拉遠,星河在夜空閃爍,浮現出一段字幕:從不熟悉到熟悉的距離,可以像銀河兩端一樣遙遠,也可以搭起一座鵲橋,有緣相會。
“哇哦!”等到第二期看完,蕭雲和宋林欣都發出了感嘆聲。
“節目組真的太會剪了。”經歷了真實錄制現場的顏良也忍不住感慨。
一個充滿尷尬和硝煙的錄製現場,卻在節目組的剪輯下,變成了一幫不熟悉的年輕人從尷尬到慢慢熟悉的過程,竟然,還有著莫名的青春味道。
陸嚴河也說:“真的是把我們的相處過程都美化了不少。”
“我說實話,我是直到這一次錄製,才有了我們慢慢熟悉起來的感覺。”宋林欣說。
蕭雲也點頭,“我也是,這一次可以真正地放下一些心理包袱,享受跟大家相處的過程。”
“從不熟到熟悉還是要有一個過程嘛。”柳智音說,“我們的速度其實已經很快了,我在海外做練習生的時候,想要跟大家熟悉起來,甚至都要花半年到一年的時間。”
“要這麼久嗎?”
“嗯,沒有辦法嘛,我是外國人。”柳智音說。
“智音姐很火啊,我的好幾個同學都是你的粉絲。”蘇曉說,“以後你就不再參加團體活動了嗎?”
“還是參加的,但是大部分的時間會以我個人的身份來工作。”柳智音說,“年紀也慢慢上來了,我也沒有辦法一直在舞臺上唱歌跳舞,所以,得給自己找一條後路了。”
柳智音直接這麼直白地說自己要找一條後路,讓大家都有些吃驚,沒想到。
這麼坦誠的嗎?
陸嚴河也很吃驚。
“那智音,你回來是做歌手,還是做演員?”彭之行問。
柳智音說:“我現在就不考慮是做歌手還是做演員吧,最關鍵的是要讓大家認識我,這些年主要都是在海外活動,國內很多人都不認識我,唱歌也好,演戲也好,參加綜藝節目也好,只要有機會讓大家認識我,我都做。”
“厲害。”彭之行說。
陸嚴河也覺得柳智音厲害。能夠在這麼多人面前坦然承認自己的努力。
有多少真正在努力的人敢對別人說自己有多努力?太多強調自己有多努力的人,恰恰都只是半桶水,自己感動自己。真正努力的人,反而羞於提及,怕這樣的付出得不到相應的回報。
柳智音的坦率與誠懇,令此時此刻的氛圍突然多了說真心話的意思。
“我很能理解智音姐的想法。”顏良忽然也開口了,他臉上還帶著幾分不好意思,似乎是靦腆,對接下來要說的話感到羞恥,但他還是說了出來,“我也是,想要被更多觀眾認識,所以比起做什麼,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是還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希望機會多多益善,想要抓住每一個可以讓大家認識我的機會。”
蕭雲雙手捧著自己的臉,說:“你們都已經很有名了,還這麼說,那我是不是要頭懸梁錐刺股了?”
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的這句話。
“你們都這麼優秀,以後都會很紅的。”彭之行馬上說,“我上大學的時候,老師就跟我說過一句話,我們的天分是與生俱來的,我們的努力是靠自己去實現的,把這兩個加起來,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好好地等風來就好了。”
“等風來?”柳智音輕輕地一笑,說:“聽起來真是一個很優雅的姿態,不過,如果等了很多年也沒有等到自己要等的那道風怎麼辦?”
“沒有別的辦法,因為能做的都做了,只能繼續等風來了。”
“不。”柳智音搖頭,睜大眼睛,說:“如果一直等不到風,那就換一個地方去等,世界這麼大,總有起風的地方。”
隔壁。
陳墨走出工作間,一個人來到了院子外面,一個無人的角落。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夜幕籠罩四野,路燈灑下昏黃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