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很喜歡。”
“你才演一部戲就有這樣的感受了啊?”
“嗯。”陸嚴河點頭,“運氣很好,拍攝第一部戲就讓我喜歡上了演戲。”
蒙粒的神情在這一刻有些詫異,也有些複雜。
陸嚴河感覺到她似乎有什麼想要說的,不過,當然,蒙粒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陸嚴河把面放進鍋裡煮,調了個碗,動作很嫻熟。
蒙粒見狀,問:“你平時經常自己做飯嗎?”
“做飯很少,煮麵比較經常。”陸嚴河說,“這個最方便。”
“叫外賣不是更方便嗎?”
“沒什麼錢,自己做比較省錢。”陸嚴河坦率地承認。
蒙粒再一次露出了疑惑和詫異的表情。
“你出道好幾年了,連點外賣的錢都沒有嗎?”蒙粒直接下意識地認為陸嚴河是為了在鏡頭前面裝可憐才這麼說的,提出了質疑。
陸嚴河聽出了她的質疑之意。
他無奈地笑了笑,說:“在今年六月份之前,我幾乎沒有任何工作。”
陸嚴河並不想賣慘,但是,實事求是地把曾經經歷的一切說出來,陸嚴河經過深思熟慮,認為是應該這麼做的。
他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跳出來指責他的舅舅。
他也有一個或者是一些不知道是什麼人的敵人。
讓別人認為他的過去幸福美好,這是在撒謊,對他也沒有絲毫有益之處。
陸嚴河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在於過於正經——他無法像李治百那樣肆意行事。
那麼,就讓大家清楚地知道他的過去。
弱者永遠比強者更容易得到觀眾的同情。
強者永遠比弱者更容易得到觀眾的崇拜。
陸嚴河現在才十九歲,他更容易得到前者。
陳梓妍就說過,做藝人,你可以清高,但不要在觀眾面前清高。
你的一切都是觀眾說了算。
當時他們就商量過,如果有一個合適的時機,陸嚴河不妨聊一聊自己的過去。
“當時確實不紅,參加比賽的時候獲得的粉絲,也都漸漸地離開了。”陸嚴河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我之前參加比賽和後面參加一些節目的影片,當時我屬於一句話都不敢說的那種。”
蒙粒:“來之前,我確實看到過一些,你那個時候是不是挺自卑?”
“有點吧。”陸嚴河點頭,“不過我那個時候的樣子倒不是自卑導致的,而是我很多時候根本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融入不進去,就只能一個人待著。”
蒙粒看到陸嚴河將煮熟的面夾到碗裡,拌均勻,端到飯桌上坐下。
她坐在旁邊的一個椅子上,問:“那你是怎麼改變的?你現在確實跟以前很不一樣了。”
“不改變,就只有死路一條。”陸嚴河眼底浮起一層微光,“當時已經到了那個地步,所以,只能逼著自己改變了。”
蒙粒若有所思地看著陸嚴河。
陳墨對陸嚴河是有偏見的。
如果要問,陳墨為什麼會進入這一行,成為一名綜藝節目的PD,陳墨會說,因為她從小就喜歡看這些節目。
這並非謊話,但還不夠真實。
最真實的原因,是因為陳墨成績很糟糕,連高中都沒有讀完就輟學了。
這樣的學歷根本無法支援她找到一個像樣的工作。
她在很多地方打過工,但都不長久,後來,直到進入了陳必裘的團隊。
做節目不需要學歷,只需要你可以犧牲掉自己的生活,全身心地投入進去。沒有日夜,全然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