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江一臉素面朝天,應該是剛卸了妝,又還沒有來得及化舞臺妝。
鬱江說:“趕緊叫化妝師來給我化吧。”
徐半田看她這副頤指氣使的態度,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有點氣著了。
“化妝師!”徐半田大吼一聲,把鬱江都吼得一激靈。
“唉喲,這麼大一聲,你嚇我一跳!”鬱江還埋怨起他來了。
徐半田實在受不了了,說:“你剛才是幹嘛去了啊?咱們節目十分鐘以後就要開始錄了,你妝到現在都還沒有化。”
鬱江卻沒有回答。
“行了,你別催我了,馬上。”
徐半田一句髒話都到嘴邊了,欲言又止。
主要是眼前這個人還真挺紅的,讀者很多。
徐半田剛從陳梓妍手裡吃了不小的虧,他不敢再冒險得罪人了。
他氣沖沖地走了,見著一個工作人員,馬上問:“現在二號演播廳在幹嘛?”
“彭之行在錄他的訪談節目《之行》。”
“彭之行?”徐半田知道這個主持人,因為剛出道不久,名氣不大,但很受北極光的重視。
難道鬱江是他的粉絲?
看著也不像啊。
徐半田又問:“今天《之行》的嘉賓是誰?”
“陸嚴河。”
一個讓他耳熟的名字從對方嘴裡說了出來。
徐半田的臉色馬上一變。
這是陸嚴河第一次坐在演播廳裡、當著上百個觀眾的面,接受別人的採訪。
彭之行說:“你現在成了幾乎所有高三生的偶像,一年時間,你就從年級倒數逆襲到了年級第二,還透過高考考上了振華大學,這樣的經歷聽上去比電影還要傳奇,能跟大家分享一下,這一年來你是怎麼做的嗎?”
“怎麼做的……嗯,其實說起來很簡單,我就給自己樹立了一個目標,我要考上振華或者玉明。”陸嚴河坦誠地說,“能不能考上我其實沒有多大信心,我只是要給自己一個特別高遠的目標,只有這樣,我才能逼著我自己付出最大的努力去實現它。”
“但是確立一個目標很容易,堅持朝著這個目標去努力卻很難。”
“是很難,所以要把自己逼上梁山,讓自己沒有退路。”陸嚴河說,“我也是陰差陽錯地開了一個學習直播間,每天都有人監督我學習,而且,很多人都知道我的目標是考振華和玉明,這逼著我沒辦法半途而廢,因為我不想被人嘲笑,要是真就我自己埋頭努力,也許我一個月、兩個月就放棄了。”
“你很了不起,竟然會想到藉助外力來逼自己努力。”彭之行由衷地感嘆。
“我的初衷不是這樣,但是直播間起到了這樣的作用。”陸嚴河無奈地笑著說,“要是我提前知道壓力會那麼大,我肯定不會開這個直播間。”
“當時已經上了這艘船,也下不去了,所以只能硬著頭皮是吧?”彭之行笑著問。
陸嚴河點點頭。
“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原因,我身邊的幾個同學和朋友都很支援我、鼓勵我。”他說,“如果沒有他們的支援和鼓勵,我可能也早就放棄了,無論是班上的同學,還有我的老師,還是李治百和顏良他們,都給了我很多的幫助,就像我過去一年都跟李治百和顏良住在一起,只要我沒有出門,他們都會很注意不製造任何動靜出來,不想打擾我,我都說我在房間裡看書,其實只要不是太大的噪音,都不會影響到我,但他們還是能靜音就靜音,李治百和顏良打遊戲這一年都是靜音打著。”
彭之行吃驚地瞪大眼睛。
“哇哦,那他們真的很體貼啊。”
“嗯。”
彭之行問:“準備高三這一年,有沒有真正地想過要放棄?”
“沒有。”陸嚴河搖頭,“實在是也沒有遇到什麼一定要放棄的事情,相反,我如果不參加高考,不努力學習,也沒有別的事情要做,嗯,大家也知道,我父母離開得很早,我是奶奶養大的,後來奶奶也離開了,做藝人也不是特別成功,都快查無此人了,如果不認真讀書,考上一個好大學,我都不知道我以後能做什麼。”
彭之行專注地看著陸嚴河的眼睛,臉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