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治百罕見地起了個大早,連顏良都吃驚了,難以置信地問:“你這是要去趕飛機?”
“趕什麼趕,我只是趁著今天有時間,把答應老陸的稿子寫了。”
“不都說要找個人來給你寫專訪稿了嗎?怎麼你又開始自己寫了?”
“這不是有想寫的東西了嘛。”李治百一臉憋了壞的笑。
顏良馬上疑惑地問:“你這是想寫什麼?”
“標題我已經想好了,就叫《該表白的時候不能慫!》。”
顏良:“……”
他說:“陸嚴河可能會打死你。”
李治百下巴一抬,“你看著吧。”
讓顏良沒有想到的是,李治百竟然還真就一口氣在電腦前面坐了三個小時,把文章給寫了出來。
顏良:“你前面半個月難產得跟什麼似的,今天突然就老母雞下蛋,下得這麼快,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說明創作不出來的時候,不要硬逼著自己創作,總會有靈感來的時候。”
“你把這叫做靈感?”
李治百:“怎麼不叫呢?這不是寫出來了?”
顏良:“期待陸嚴河看到這篇文章的反應。”
李治百一臉自信:“就我這文采斐然,嘖,絕了。”
儘管已經認識李治百好幾年,也見識過李治百這厚如城牆般的自信很多次,這一刻顏良仍然想把自己的鞋脫下來,摔李治百臉上。
等陸嚴河知道李治百竟然一個上午就把稿子寫出來了之後,他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等陸嚴河看到李治百寫的稿子標題,他豁然開朗。
日。
陸嚴河把李治百的稿子從頭到尾讀了一遍。
一種複雜的心情油然而生。
李治百的這篇文章寫得竟然有一種出乎意料的好。
直接,坦誠,全是大白話,但又充滿了少年的朝氣。
他竟然寫了一篇虛構的故事。
“我要講的不是我的故事,而是另一個人的故事,這個故事就跟所有的言情劇一樣,有著一個俗氣的開頭,一個男的喜歡上了一個女的,這個女的……好像也喜歡這個男的。”
“他們是高中同學,但他們不在一個班,沒那麼熟,怎麼認識的,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倆已經有點苗頭了,可這男的還不承認,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害羞個什麼勁兒,都不好意思承認。”
“如果不是我跟這人太熟,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我估計還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知道他們倆的事。”
……
這是李治百文章的開頭。
這個開頭完全就是照著陸嚴河跟陳思琦兩個人寫的。
陸嚴河一看就知道了。
但後面的虛構故事卻跟他們沒關係了,李治百虛構了一個陰差陽錯產生各種誤會的故事,講這兩個人是怎麼擦出火花的,跟一般的言情風格毫不相關,而是重點描寫這對年輕男女在學校運動會上,怎麼成了對手,然後天雷勾地火地看對眼。
不客氣的說,李治百壓根就是在意淫。
雖然整個故事都是虛構的,可這個男的就是照著他陸嚴河在寫。
什麼表面看上去是一個很正常的人,實際上有點社恐、有點容易害羞,還說他跟人發生衝突的時候容易上頭,但事過了以後又容易自責,反思是不是自己哪兒做得錯了。
在李治百的筆下,這個男的就是一個有點龜毛、自我糾結的人。
未必百分之百是陸嚴河,卻百分之百是李治百心目中的陸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