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之後,唐酒不遠千里找來,來到這座城市定居,哪怕父母的希望都在她身上,她也執意在這裡開了個小酒吧,為的就是把他找回去。
這一晃就是許多年。
她勸了他許多年,也等了他許多年。
可到來卻是鍾策陪了她許多年。
從高中,到大學,再到現在。
唐酒不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她看得到鍾策的付出,只是一直以來都在自欺欺人罷了。
“孟子衿管得挺多。”唐酒揚唇扯出笑容,拿起酒杯想再倒酒的時候,被宋雲深身後制止。
“別寒了鍾策的心。”宋雲深定定看向她,“他從少年時期就喜歡你,到現在不減反增,若你真覺得跟他在一起委屈,那就離開,而不是這麼多年來放任他的喜歡不管。”
唐酒眼神驚詫,那忍著沒流下的眼淚在這瞬間滑落,“你什麼意思?”
“你習慣了身邊有他,當你忽然發現有一天他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會發現你喜歡的一直是他。”宋雲深淡淡瞥她一眼,“我有什麼好呢,離你這麼遙遠。”
他說的話不多,確切來說,是沒什麼想要說的。
唐酒愣了許久,哭出聲,“你說他從少年時期喜歡我,我又何曾不是?”
宋雲深已經起身,認真道:“我知道,一直知道。”
唐酒茫然地看向他。
只見他轉身,停留片刻,留下一句:“正因為知道,所以才要裝不知道,因為不想失去這段友情。”
唐酒泣不成聲。
這一夜宿醉。
次日,是宋雲深生日。
兩個人躺在床上,醒來了也不捨得起來。
孟子衿靠在他懷裡,揚起手指看那枚昨晚戴上的戒指,幽幽開口:“我就說呢,怎麼選這麼個日子求婚,原來是有人想在自己二十九生日的時候討個老婆。”
宋雲深不置可否,輕笑一笑,拉下她的手攏在自己手心裡,“嗯,是啊,所以親愛的未婚妻,可否抽個空跟我今天去領證?”
“今天?”孟子衿驚訝,支起半邊身子,“真要今天啊?”
“嗯?”宋雲深將人重新摟回來,指尖繞著她的長髮,順著比畫了下,停在她腰間的位置,“長髮及了腰,答應了求婚,戴上了戒指,想反悔?”
孟子衿嗔笑一聲,“我沒有,就是覺得,來得好快。”
彷彿昨晚的浪漫求婚只是一場夢。
可是醒來發現,這夢又真實的過分。
“求婚?還是領證?”宋雲深手臂上的力量收緊,嘆了聲,“無論什麼,你跑不掉的。”
孟子衿笑了笑,在他懷裡仰起頭,“都不是。”
“嗯?”宋雲深蹙眉,隱約猜到了什麼,來不及阻止,孟子衿就已經把話說了出來。
“你竟然二十九了,好快。”孟子衿臥蠶下隱約浮現笑意,又拼命抿著唇不讓自己笑出聲。
宋雲深深吸了一口氣,“嫌我老了?”
“不嫌。”孟子衿溢位笑聲,把腿往他身上搭去,不經意碰到什麼,瞬間收起笑意掀開被子下床。
經過那麼多回,孟子衿對他的一切反應瞭如指掌,唯有馬上逃是硬道理。
長的是個禁慾的,私底下其實像一匹久戰不衰的老狼。
宋雲深笑得肩膀直顫,“跑什麼,大早上男人都這樣。”
他原本沒想把她怎麼著,可見她這反應,忽然就有那個意思了,可惜人跑得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