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笑?”宋雲深把書往旁邊沙發一扔,握著她盈盈細腰的手加深了力道,好似在掐著她,使她不容抗拒。
孟子衿頭皮一陣發麻,兩隻手使勁掰著他握在自己腰間的手,“不笑了不笑了。”
宋雲深收了力道,但沒放開她,託著人坐在自己腿上,摁著不讓動。
孟子衿皺了皺鼻子道:“幾個小時前我還去找過他呢,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這麼快就脫單,受刺激了?”
宋雲深眸色一深,“你去找他?”
孟子衿抿唇,直言道:“跟他說我們年底訂婚,順便問了問你父親的情況。”
良久,宋雲深也沒出聲。
“說話。”孟子衿抬手,掐了掐他嘴巴。
“問出什麼了。”宋雲深語氣平淡。
“保守治療,臥病在床。”孟子衿沒放過他任何一絲表情。
“嗯。”宋雲深閉了閉眼,用額頭去碰了碰她頸窩。
“宋雲深,你有想過回一趟企州嗎?”孟子衿回摟著他,試探性問了句。
她想要告訴他,訂婚宴宋家的人必須出席,但若他不想回企州,不願去見那個人,她可以為他壞了孟家這規矩。
她孟子衿從來不在意那些死規矩。
“鍾策讓你勸的?”宋雲深倏然抬頭,一雙寒潭似的眸子深不可測。
孟子衿僵住,不理解他的反應。
如果是呢。
如果她真是幫鍾策勸的呢。
他是不是該怪她多管閒事了。
孟子衿不明白,她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他對企州的事情大多避而不答,她不問,他便從來不主動說。
哪怕即將訂婚,他也從未說過要帶她回自己家鄉看看。
他把她介紹給了全世界,就是沒介紹給他的家人。
孟子衿其實很介意,她年紀是小,不曾參與過他的過去,可是她不希望自己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
良久,孟子衿無言,移開宋雲深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語氣平淡道:“沒有,我自己這麼想的。”
站了會兒,她接著說:“宋雲深,我後天去一趟企州。”
“聽說,那裡下雪了。”
“我想去看看雪,拍些照片。”
沉默半晌,孟子衿哽了哽嗓子,問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回答她的是靜默良久的空氣和不太平緩的呼吸聲。
宋雲深第一次沒回答她的問題。
她第一次沒得到宋雲深的回應。
孟子衿知道他在逃避,可是她想知道他逃避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