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孟家的內部之事,他與孟子衿未成婚,自然還算半個外人。
但看著孟子衿在祠堂受訓,他做不到安之若泰。
“宋雲深,別多管閒事。”孟思年下意識皺了皺眉,像是猜到了宋雲深說的是何意思。
“你被核桃砸一下沒關係,但不能委屈了我家子衿。”宋雲深撩起眼皮與他對視。
意思很明顯,他出面解釋,是為了孟子衿。
孟思年可以忍氣吞聲置之不理,但不能讓孟子衿也受這份罪。
“打什麼啞謎?”老爺子站起,深深吸了口氣,揚手道,“回正廳說。”
孟永年別有深意看了眼宋雲深。
他的面子,似乎大了些。
大到老爺子多次為他破例。
孟思年扶起孟子衿,瞧見她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水,嘖了聲,“挺有膽色啊,我都不敢跟老爺子橫,你倒好,撞槍口上去,嚇死你叔叔我。”
孟子衿吸了吸鼻子,“嚇死了好嗎!”
“過來。”止步在那三個臺階之下的宋雲深心急撩撩地衝她頷首。
孟子衿抿了抿唇,也不介意祠堂裡還有個孟思年,跪坐著起身,直直往宋雲深的懷裡撲去。
屬於他的氣息一下灌溉心田,複雜的心情緩緩歸於平靜。
“走了。”孟思年懶懶地瞥了眼,越過相擁的二人,跟上已經快沒影的孟老爺子等人。
“我都聽到了。”宋雲深安撫似的一遍一遍撫摸她腦袋,彎腰將下巴擱在她臉側,親暱地蹭著。
“我是不是很過分?”孟子衿雙手置於自己跟他之間,仰頭問他。
“不過分,覺得委屈,覺得不公平,就該勇敢說出來,而且你爺爺確實做得不對。”宋雲深抬手,指腹揉著她稍稍被水光浸溼的眼睛。
孟子衿抽了抽鼻子,沉溺在他過分的溫柔裡。
到正廳後,孟子衿沒坐下,跟宋雲深站在中間,像在接受審判。
“你剛才說的,什麼意思?”話是孟永年先說的,打破這份沉默後,他接著望向孟思年。
孟思年小他十五歲。
自從接管孟家大大小小的事務開始,他對這位親弟弟的關心便寥寥可數。他知道孟思年談過戀愛,也知道他難忘舊情,所以老爺子催婚催得再兇,他也始終保持中立,就連開酒吧的事情,他有時也會替他說上那麼幾句話。
“意思是,老爺子一向看不起的不務正業的酒吧老闆,實則是聞名世界的知名酒莊老闆。”宋雲深語速不緩不慢,毫不避諱孟思年那稍稍震驚的眼神。
右手還牽著孟子衿,他收回視線,看向前面仍舊一臉不屑的老爺子,“今日壽宴上的酒,皆是產自法國一家叫作echo的酒莊,不僅如此,老爺子常年喝的桂花釀,也是這位酒莊老闆親自釀製。”
孟子衿下意識往孟思年身上看去。
她不懂酒,但知道桂花釀是孟思年親手釀製。
孟永年微顫,“echo酒莊只有十年曆史,盛產果酒與花釀,供應全國,價格不菲。雲深,你開什麼玩笑,這小子難不成十年前就在法國開了這家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