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擦乾後,孟子衿眨著通紅的眼睛,忽然想到什麼,帶著鼻音說話:“你說,我是不是該問問郭嘉木是怎麼讓他家人支援他放棄音樂從商的?”
宋雲深眸色一深,冷笑道:“你以為郭嘉木為什麼住在我宅子裡?”
孟子衿看了他一眼,頓時就悟了。
“也是,郭伯伯大概會狠狠收拾他。”孟子衿這下更加篤定孟永年在知道她也放棄鋼琴後是什麼樣的反應了。
“郭伯伯?”宋雲深萬萬沒想到她和郭嘉木還有這層關係在。
孟子衿嗯了聲,解釋:“我爸跟郭嘉木他爸是多年好友,小時候我跟郭嘉木見過幾面,但都太小,印象不深,加上我爺爺早前對從商者沒個好態度,不讓我沾染利益俗氣,所以才不熟,要不然,我跟郭嘉木還能混個青梅竹馬。”
她以前經常跟鄭與與說,如果不是因為孟家老爺子不讓她跟著去商會,她可能會早認識郭嘉木,也早認識鄭與與,也能陪著鄭與與一起度過那煎熬的日子。
“青梅竹馬,再利益聯姻?”宋雲深此刻的心火已經燒上了頭頂。
孟子衿歪頭盯著他看,彎唇笑了聲:“可能吧,我聽他們幾個長輩開玩笑的時候說過,想來是有那個意思。”
宋雲深臉色黑得更是徹底。
“我沒那個意思。”孟子衿不再逗她,迴避了他視線後補充了一句。
宋雲深這才有所緩和,重新坐好啟動車子:“你和郭嘉木的情況不一樣,郭家就算不支援他放棄鋼琴事業,但也同樣沒反對他進入樅庭。”
孟子衿驚訝:“為什麼?”
宋雲深嘚瑟地挑眉:“你當我樅庭副總是隨便一個人就能當上的?”
孟子衿心裡鄙夷了一聲,但不得不認同這是事實。
“當鋼琴家能給郭家臉上貼光,但進樅庭當副總,對郭氏是百利而無一嗨,郭嘉木同時持有樅庭和郭氏股份,這才是他能讓他父母妥協的籌碼。”
孟子衿聽得有些愣。
籌碼。
郭嘉木有籌碼。
可是她什麼也沒有。
她只有一個想當攝影師的夢想。
孟子衿怕控制不住情緒,於是不想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便問道:“那既然他家人都不反對了,他為什麼還住你家宅子?他大可以大大方方回他家住的。”
宋雲深嗤笑:“不過就是一些偽劣的追女孩手段罷了。”
孟子衿瞪眼:“鄭與與啊?”
隨後想想,孟子衿又不覺得出奇,畢竟鄭與與吃這一套。
“那你呢?”孟子衿湊近了問他,“你是不是也用什麼手段了?”
宋雲深喊冤:“我要是用了,至於還沒把你追到麼。”
孟子衿點頭道:“也是,警告你,別耍什麼小心機,以誠為貴,說不定哪天我就給你正名分了。”
宋雲深降低了車速,兩邊眉毛揚起,樂不思蜀:“沒關係,你喜歡我,就跑不掉。”
孟子衿乖乖閉嘴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