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斑駁,映入的光線落在他輪廓上,形成鮮明對比。
孟子衿不得不承認,這是活了這麼久以來遇到的第一個這麼絕的男人。
想著想著,腦子開叉,忽然想起鄭與與前段時間拿著塔羅牌給她推算的結果。
鄭與與說,她這個月命裡犯桃花。
所以——
是宋雲深這朵桃花?
“嗤——”一想到把宋雲深比作桃花,她便沒忍住笑。
“笑什麼?”閉目憩息的男人幾乎是秒睜眼,側著腦袋看著旁邊因為漏了笑而慌得捂住嘴的小姑娘。
孟子衿搖頭:“沒什麼。”
離雲港17號越來越近,宋雲深心底卻莫名升起一股燥意。
幾個小時前下過大雨,路面積了水,孟子衿下車後提著手裡的袋子蹦躂兩下邁過水坑,站穩了才轉回頭衝車裡的宋雲深招手。
小姑娘嘴巴一張一合地像是在說些什麼,可離得太遠了,宋雲深聽不清。
鬼使神差地,他自己開啟門,下了車。
“說什麼?聽不清。”信步走到孟子衿跟前,他低頭瞧見她純白鞋子上水漬,眉頭一皺。
“我說,宋師兄要言而有信,追尾的債我今晚還了,咱們兩清。”孟子衿捏著小拳頭,臉上的表情無比認真。
宋雲深眯眸,沒半點回應,直到小姑娘好看的手掌在他眼前瞎晃悠。
宋雲深無奈地抓住,握在手裡撓了撓。
感受到一股癢意,孟子衿倏然縮回,瞪著眼看他。
我們很熟嗎?
不熟!
從認識到現在,才半個月都不到。
追尾那天是第一次見面,學校講座是第二次碰面,加上今天,一共才三次。
可在屈指可數的時間裡,她上了他的車,跟他參加了派對,見了他的朋友,還被牽了手。
天,這都算什麼。
“嗯,清了。”宋雲深淡淡地回應她。
孟子衿聽到了,心情一頓舒暢。
“你的兔子坐騎呢?”宋雲深像是在沒話找話。
“啊?”孟子衿沒聽明白。
“長了一雙兔耳朵的車。”他憑印象很認真地在解釋說明。
孟子衿手一揮:“那玩意兒到手第一天就撞上您的尊駕,不合適我,送人了。”
宋雲深嗤笑了聲:“不是貧窮大學生麼?那臺車看著也要二三十萬,孟師妹這麼揮金如土?”
孟子衿戰術性地往後一撤,狐疑地盯著他:“你這話這麼意思?”
宋雲深卻口不對心道:“沒什麼,就是好心提醒一下師妹愛惜自己。”
孟子衿蹙著秀眉,瞪著他轉身的背影。
這還輪得著他說,她肯定好好愛惜自己。
上了車,宋雲深煩悶地鬆開領帶,右手捻開西裝釦子,兩腿岔開大喇喇地坐著。
前座開車的陳秘書大氣不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