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三相之力!”紀雲難以置信的看著趙信手中的那杆長槍,槍身上流雲浮動,繁奧難言的咒文遍佈,滔天的兇霸之勢掩都掩不住。破山箭餘勢未竭,加速符文一個接一個的閃耀、燃燒、熄滅,就像一隻不停扭動的巨蟒,卻在三相之力的鎮壓下,半寸也前進不得。
“去!”趙信再一發力,生生的將破山箭的挑到了一邊。失去束縛的破山箭似猛虎出籠,直衝向守在外圍的諾克薩斯士兵。
諾克薩斯士兵的重甲在破山箭的強大威力下和紙糊的沒什麼區別,一連貫穿數人之後,破山箭穿出了一個筆直的真空地帶。最後轟然撞向石牆,爆裂符文同時亮起,炸出了一個直徑兩米的森然大洞。
“靠,這麼厲害。”紀雲有種死裡逃生心悸感。可是趙信臉上的凝重之色並未有絲毫減輕,“嗖嗖嗖”熟悉的聲響再次響起。“不會吧,”紀雲不情願的回頭,其他三支破山箭竟是同時而至!
“閃開!”趙信扯起紀雲的衣領,把他狠狠地甩到了一旁。
【新月橫掃】!三相之力陡然亮起了刺眼的光華,真如一條暴龍在場中成形。龍口大張露出恐怖獠牙,猛撲向襲來的三支破山箭。魔法能量在場中劇烈碰撞,居然攪亂了天地元素流,形成了一股黑色的颶風。
“趙哥,你沒事吧!”紀雲看不清場中情形,有些擔心的問道。
“放心,我沒事。”黑色颶風三去,現出了場中持槍而立的趙信,和斷成了幾十段爛木頭的破山箭。
紀雲忽然發現自己看不透趙信了,這個平時沒什麼架子的傢伙,在此刻真的像是一尊魔神。身上那股神擋殺神佛當殺佛的氣勢,不知道是經歷了怎樣的屍山血海才修煉的出來。
“何方小賊,敢偷襲我的營地!”德萊文剛解決了殭屍,身上的血跡還未來得及擦乾淨,就急匆匆的趕到了這邊。
“好久不見了,榮耀行刑官。”趙信沒有回頭,長髮在夜風中飛舞,語聲蒼涼,好似有無盡的回憶在此刻湧入。
“你,怎麼是你!你不是......不是已經......”德萊文的語聲顫抖起來,表情好像是見了鬼一樣。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趙信嘲諷的一笑,“很抱歉沒能如你所願,我活下來了。”
德萊文心中的疑問終於在此刻證實,維斯賽羅,那對諾克薩斯人來說,確實是一個比鬼還可怕的名字。
諾克薩斯本來只是符文大陸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弱小國家,和德瑪西亞艾歐尼亞這種文明古國相比,其存在感實在是低的嚇人。
它的崛起源於一場變革,尚武的國王在全國推行義務兵制度,每個諾克薩斯必須在軍中服役五年,就連王族都不例外。此項制度確保了諾克薩斯的兵源供應,在王族的引領下,本是以農耕為主的諾克薩斯,開始靠戰爭為生。
歷次戰爭給諾克薩斯帶來巨大的財富和版圖,使其一躍成為能和艾歐尼亞德瑪西亞並列的大國,也讓諾克薩斯的尚武之風達到極盛。
在這種風氣下,角鬥場在諾克薩斯各地興建起來。尤其是王都克萊密的“羅馬競技場”,更是能同時容納十萬公眾,堪稱大陸第一娛樂場所。
歷次戰爭中的別國俘虜,都會作為角鬥士源源不斷的送往各地角鬥場,但最後能活下來的卻萬中無一。
因為諾克薩斯的規定非常變態,雖然對外宣稱角鬥士們連勝三十場就能重獲自由,但他的對戰人數卻也會隨之增加,就算有人僥倖能勝利七八場,最後還是會被無數的對手碾壓。
但凡事都會有例外,“維斯賽羅”就是那個例外,也是唯一一個例外。
維斯賽羅是一個稱號,只有最勇敢者才配擁有的稱號。身為一個俘虜的趙信卻能擁有這個稱號,可見他當時的名氣有多麼大,哪怕是驕傲的諾克薩斯人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勇敢。
趙信史無前例的連勝了二十九場,赤手空拳打敗了三百名諾克薩斯精英士兵,這個記錄是之前的十倍。
諾克薩斯人終於意識到他們無法留下這個眼神桀驁的俘虜了,卻也不願放過此等可怕的敵人歸國,就在最終賽事上做了手腳。
沒有再派更多計程車兵前來,而是讓諾克薩斯之手來作為他的對手。
誰也不知道最終的結果如何,只知道德萊厄斯此事過後閉門三月不出,傳言受了致命重傷,而趙信卻從此銷聲匿跡再無訊息。
所有的諾克薩斯人都以為他已經死在了最後一次決戰上,卻沒想到三年之後在艾歐尼亞的戰場上會重新看見“維斯賽羅”!
“三相之力!”德萊文震驚道,“這不是光盾皇族的武器,怎麼會在你手中?”
“看來德萊厄斯還真的沒告訴你們呢?”趙信自嘲的笑了笑,摸了摸後背,那裡是一道猙獰的傷疤,當年對戰德萊厄斯時留下的舊傷仍在隱隱作痛。
“等等...”德萊文腦中無數片段回閃,“你投靠了德瑪西亞!”他的心中如被冰水澆過,涼得徹底。並不是因為趙信,而是想到那個以德瑪西亞正義揚名大陸的超級大國,那個唯一能夠和諾克薩斯戰車抗衡的國家,由不得他不慎重對待此事。
“這個人,我要帶走。”趙信指了指紀雲道,完全沒有把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諾克薩斯士兵放在眼裡。
紀雲還有點蒙圈,這裡面感覺恩怨情仇複雜的跟似的。現在只恨自己平時只顧得研究天賦符文,沒去看看人物背景,現在連他們說的什麼玩意都聽不懂。
“諾克薩斯之手都未能留下你,我又能做什麼。”德萊文揮手讓士兵們讓開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