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柴房,趙真看著這個居住了數月之久的房屋,雜亂不堪,自嘲地笑了起來。
“罷了,我就在這裡再住最後一晚,或許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實際上,他也沒有什麼東西,只有幾件粗布衣物罷了,反正當上護衛之後,鐵定是用不上了,也不收拾。
他並不急著離開,而是要繼續呆在這裡,再住一晚上,同時前往清水河邊,將韋不凡的屍體挖出來,尋一處風水寶地,將其厚葬。
他的一切,全部都是韋不凡給的,沒有韋不凡,就沒有他今日。
現在他出人頭地,怎麼可能虧待韋不凡?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趙真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是……是我!”門外傳遞而來略帶顫抖的聲音,一聽到這聲音,趙真就知道是誰了。
吱呀!
房門開啟,果然,門外站著一人,不是那廚房的管事錢富貴,還能是誰?
“這不是錢管事嗎?你一個大忙人,怎麼會有空到我這裡來?”趙真話語之間帶著戲謔的語氣。
“不敢當,不敢當…………”
錢富貴完全沒有了底氣,躬著身子,額頭冒著冷汗,連忙說道:“趙真,以前的確是我做得不對,狗眼看人低,實際上,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仇恨,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斤斤計較,這是一百里紋銀,還請你笑納!”
說話之間,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張銀票,眼中帶著心痛之色地遞到了趙真的身前。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無論在那裡都適用,現在錢富貴,就像用這一百兩紋銀來化解恩怨。
但是,趙真卻沒有伸手去接那張銀票,而是將目光繼續停留在錢富貴的身上,就這麼盯著,也不說話。
錢富貴見趙真不接銀票,大手不由得僵在空中,進退皆不是,額頭上冷汗直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百兩紋銀,錢管事,你是在打發叫花子麼?”足足半響,趙真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了,一百兩紋銀,還無法令他滿意。
聽到這話,錢富貴心中反而是鬆了一口氣,能夠用銀子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是是是……是我考慮不周,這是我全部的積蓄,五百量紋銀,希望你收下。”
雖然心痛銀子,但是為了在雲雀樓中立足,他不得不答應,隨即,他又從懷中摸出四張銀票來,總共五百兩紋銀,在他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遞到了趙真的身前。
他此時,腸子都悔青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過沒有辦法,只能夠用錢消災。
趙真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知道他沒有說慌,作為一個廚房的管事,五百兩紋銀已經是底線了,便不再咄咄逼人,收了銀票,大手一揮:“你走吧,希望你好自為之。”
“多謝,多謝……”
錢富貴如重釋負,連忙道謝,然後便疾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