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寧遠縣屯田營呈報上來一份摺子。”
魏賢舉著手中的摺子,對趙玄朝說道。
正在處理政務的趙玄朝哦了一聲,有些古怪的將摺子接了過去。
無論是對寧遠縣,還是屯田營,趙玄朝都感覺陌生,只是這份摺子能夠被呈報上來,恐怕事情絕對不小。
只是讓趙玄朝有些想不通的是,寧遠縣有縣令,縣令之上還有知府,哪怕事情大到他們都解決不了,需要往朝廷呈報摺子,所寫這摺子的人,也輪不到一名小小的武將來寫吧?
翻開摺子,趙玄朝眉頭便皺了起來。
不是因為摺子所寫之事,而是摺子裡頭的字跡。
說雞抓狗爬,都算是給面子了!
“左右兩相和中書省都瞧過了?”趙玄朝對著滿紙的爛字,沒有半點想看的意思。
“瞧過了,詳細內容已經改到後面了,陛下直接翻看後面便可,這是左相交待的。”
趙玄朝聽到這話,倒是眉頭舒展開來一些,口中也是念叨道:“得讓那群武將多練練字了,不然這摺子...”
“混賬東西!”
魏賢正暗暗記下這點,忽然聽到趙玄朝怒吼一聲,嚇的他趕緊跪倒在地上。
趙玄朝出口那一身怒罵,著實是被摺子裡的內容給氣到了。
秦羽那混賬東西竟然將一縣縣令給抓了,屯田營的主將和縣丞共同主持公事!
這都不能算是僭越了!
這是妥妥的造反啊!
“傳左右兩相入殿!”趙玄朝怒氣衝衝的喊道。
秦羽這小子若是不能將他緝拿歸案,恐怕天下人都難以信服!
一個小小的仁勇校尉,便可擒拿一縣之長,若是等他成為一軍之將,豈不是要兵臨城下了?
魏賢趕緊退下,心中卻不知趙玄朝是因何事如此燥怒!
等魏賢出去,趙玄朝卻忽然冷靜下來,中書省和兩相都看過的摺子,若是真如摺子中所言,恐怕他們得直接拿著摺子來尋他,而不是叫魏賢將摺子遞過來。
收斂情緒,趙玄朝再次翻開摺子,瀏覽起後面的字句起來。
“這寫的什麼狗屁東西?先後不分的玩意!”
看完所有內容後,趙玄朝有些生氣的把摺子丟在桌上,對朝廷中武將的文化水準多出幾分無可奈何起來。
摺子說的就一事,秦羽帶人剿滅了一夥山賊,去到寧遠縣的時候,覺得寧遠縣縣令不作為,便將寧遠縣縣令給擒了,後續便讓屯田營的主將和縣丞主持政務。
屯田營的莽夫不會寫摺子,直接把最後結果寫到了開頭,事情經過反倒是放到了後面,這種寫法,誰看不得生氣?
對於此事,趙玄朝雖心中有所生氣,不過念在秦羽是事出有因,倒也不至於要將秦羽如何處置,只是該有的敲打,是必不可少的,不然朝廷上下都如此,豈不是亂套了?
至於寧遠縣的縣令瀆職,趙玄朝眼中也有幾分殺意升起。
當然更重要的是,寧遠縣出現山賊一事,以及寧遠縣縣令被秦羽所擒一事,蛛網竟然沒有半點反應,趙玄朝就有點想收拾魏賢了!
上次已經給過魏賢一次機會,蛛網卻依舊如此,人人懈怠,那他手中的蛛網,還能叫蛛網嗎?
不多時,左右兩相走進殿中,兩人瞧見趙玄朝臉色不善,行禮之後,便保持著恭順模樣。
趙玄朝掃了一眼,並未瞧見魏賢,眼皮一瞌,開口道:“兩位愛卿,關於寧遠縣的事情,你們有何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