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業大笑:“哈哈哈哈哈……這的確是一個有趣的問題。”
蕭千業頓了頓,說道:“但蕭某並沒有一個有趣的回答,有些問題的答案,不揭曉會更有趣。而且……”
“寧無邪與雲滄玄有著超越我的天賦,要想戰勝他們,我還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既如此,如今挑戰玄機劍派豈非太早?而且春秋榜上,未必只有玄機劍派。”
言醒當然也關心就將到來的江湖紛亂。
天機閣,財神閣,昊天教三方勢力對戰玄機劍派與雲慈谷,蕭千業發動這樣的戰爭雖然表面上說服了言醒與皇帝陛下,但真正的用意是什麼言醒不知道,至少,他斷定不是蕭千業所說的,為了削弱江湖勢力。
蕭千業搖了搖頭說道:“再等下去,我與雲滄玄寧無邪的差距也並不會變小。”
言醒動容。
這句話的意思讓言醒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蕭千業心道與言醒交流的確會很輕鬆,他神情嚴肅道:“如我這般的人,公子該是清楚,我不允許比我強大的存在擋在我前進的道路上,而我也從來不會錯誤的估計我的對手。”
言醒沒有說話。
“寧無邪與雲滄玄,如同雙生於這個時代的兩把劍,他們也是帝國最為忌憚的存在。但我知曉,儘管世人都已經認為這是兩把最強最快之劍,但世人還是低估了這兩把劍,如果等得時間再久些,他們與我將不再是同境界,而那個時候,要想打敗他們,無異於痴人說夢。”
言醒沉默良久才說道:“原來極意之上,真的有更強大的境界存在?”
蕭千業點頭說道:“若非親眼見到過真武境界的神通,我斷然不會這麼認為。傳說是存在的,但傳說也是可以被超越的。而寧無邪與雲滄玄,或許將會是下一個時代的傳說。我沒有把握戰勝雲滄玄,可同樣的,雲滄玄殺不了我,至少現在不行,而這個時候,若不毀去玄機劍派,日後若等到他真正邁出了那一步,一切便晚了。”
言醒慢慢平靜下來,這番對話他震驚,但依舊無法完全相信蕭千業。
因為能夠讓項武也覺得危險的人,其思維根本不能按照常理去論斷,言醒斷定,這位天機閣主,隱瞞著某件事情,在暗中的計劃著什麼。
但他現在還無法推斷出蕭千業的真正動機。
……
……
帝都,天牢。
書生自疼痛中醒來,負責審問書生的,便是昔日神兵絕將營的人。就在不久前皇帝才離去。書生因為受到刑罰而昏迷過去,此時再次醒來,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
他囚衣滿是血跡,身上也滿是鞭痕。眼神裡的虛弱讓審問之人也十分為難,神兵絕將營的人幾乎都是看著書生長大,又哪裡捨得虐待書生?但皇帝有令,要確保書生一旦清醒過來,便嚴刑拷打,直至問出反賊的下落。
只是書生雖然在客棧當中武藝低微,但人卻是意外的有骨氣。
他此刻胸前流淌著血液,頭顱低垂著,整個人被鐵鏈束縛著,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拷打。
也等待著一個人。
他已經被關入天牢裡快一個月了。但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
龍將項武。書生原本的計劃便是求援於龍將,但卻不想被帝雲獨擒獲,而他被擒的訊息也早已被傳開,但龍將項武卻並沒有來探視書生。甚至連皇帝都來了,項武其人卻還是沒有到。
書生倒是一點不失望,這一切其實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回想著與皇帝的對話,大概也能想到項武此刻該是有多為難。
就在不久前,他沒想到第一個探望他的人,不是明家的人,也不是將軍府的人,亦不是言家的人,而是當今聖上。
小皇帝依舊帶著笑臉。只是這一次,這個笑容背後所代表著的東西,讓書生也感到有些不寒而慄。
“老實說,你被抓到,朕其實很難過。”小皇帝說道。
“呵,我不過是一介布衣,又哪裡值得陛下難過?”書生說道。
“不不不,朕是真的很難過,因為原本我以為該在這裡的人,該是言家人,就算在這裡的是你,也不至於來的這麼早。”小皇帝說道。
書生聽聞此言後吃力的抬起頭,仔仔細細的看著皇帝陛下的臉,許久之後他才說道:“原來陛下,才是真正的執棋之人。”
小皇帝依舊面帶微笑的說道:“雖然你敗了,但還是很聰明。”
書生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