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昔婷生怕顧重月不願,說罷,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就算是我求你了……”
“你這是做什麼?”顧重月起身後退了幾步,皺眉看她:“此事不是我能做主的,不過你的孩子能否留下來,該看的不是我,該求的也不是我。
而是你自己。”
“什麼意思?”張昔婷愣住。
顧重月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今日我會過來,不為別的,便只是因為不信你。張昔婷,要麼你的本事大過天,能夠自己一人護住這個孩子。
要麼,你便老老實實的幫我與沈長安,讓我們不會因為這個孩子而不安。
若你能做得到前者,那時你我雖是敵人,不過我卻也要佩服你三分。若你能做到後者,旁人害你我們自會護你。
如此,你我便也算朋友。
你一向聰明,現在跪在我面前,便是你為自己在選後路吧?
我能給你的就只有這兩條路。
這個孩子到底怎麼來的,你是否真的一點不知,此事也已經無從去考證。
可我卻能看你的誠意。”
顧重月的語氣平靜,並未有半分因為張昔婷的請求而動搖的意思。
張昔婷還跪在地上,眸中神色淡漠,想了想便起身道:“七王妃的話說的明白,本宮明白你的意思了。此事我雖無辜,可更無辜的是我的孩子,還有你們。
我一人勢單力薄,自是無法護住這樣一個孩子。
我是皇后,可卻也只是一個名字好聽罷了。沒有家世,也沒有幫襯。其他的皇子只怕也不希望這個孩子出生。我唯一能仰仗的,便是你們七王府。
還請七王妃傳話回去吧,此事並非是我的意思,我與你們之間的約定還是作數。
至於你們想要如何讓我做個保證,你們只管提就是。
本宮……全部答應。”
全都答應?顧重月有些想笑。
張昔婷的話說的好聽,態度也擺的極好,可這孩子的存在是無法避免的,一個做孃的人,如何會捨得讓自己的孩子舍下有可能得到的千尊萬貴?
取而代之的是苟且活著?
張昔婷一心想過的更好,更是不可能。
只怕張昔婷與七王府之間的合作,是差不多結束了。
就連她自己,恐怕也清楚。現在擺的姿態夠低,便也只是怕七王府現在發難。希望能哄騙住她和沈長安,為她遮風擋雨。
畢竟,還沒能出生的孩子……如何能算的籌碼?
顧重月對張昔婷的念頭門兒清,不過面上卻也沒直接撕破臉,只溫和道:“此事我回去後,會與我家王爺仔細分說。若真的和皇后說的一樣,我們再做打算。”
“如此,我與我這孩兒的一切,便都託付給七王妃了。”張昔婷低眉說道,說罷了,還對顧重月重重的行了一禮。
顧重月看了一眼張昔婷,忽然就很想問她一句。
值得嗎?
為了算計那點兒有可能的權勢,而選擇與七王府,還有其他的王爺作對。
不過張昔婷既都做出了決定,大抵是也想過了吧?
想著,顧重月也只回了禮:“皇后娘娘勿念,我便先回了。您好好養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