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貴妃臉上笑意不變,心裡卻是將人給罵了一通,開什麼玩笑!沒事兒誰願意離開皇宮裡的好日子,來這鬼地方待著啊?
還感謝景王?
皇上是老糊塗了吧!
“皇上,吉時已經到了。”下頭,欽天監新上任的監正恭敬的將書文呈上。
皇帝接過來,神色變得鄭重起來,展開道:“先祖在上,皇天為證。太子沈長禮,不尊禮法,不守孝道,大逆不道而被貶責地宮。此生再難見天日。
朕深感心痛,然儲君乃朝廷根本。
朕雖壯年,亦漸感力不從心,恐忽然力有不逮,使得朝綱混亂,釀成大禍。
故準備冊立朕之子景王沈陵遊為儲,還請列祖列宗保佑。”
皇帝唸完,將冊子給了欽天監。
欽天監的監正急忙接下來,然後燒到了火盆中去,火盆之中還放著一塊龜甲,用來等待回應。
皇帝的態度平靜,站立於眾人下方最首位的人,便是陵遊。
他冷靜的看著上位皇帝像模像樣的祈禱,忍受著周遭人或是嫉妒,或是考量的目光。心中並無什麼念想。
做皇帝也好,為太子也罷,或者是流落在外,他所能活的日子,早已成了定數。
無藥可救,無醫可看。
唯一能做的,便是等死罷了。
做什麼人,只取決於他用什麼樣的姿態去等死而已。
又能有什麼意義?
倒是這皇室,真讓他長了見識了。
世人眼中的盛寵,也許並非如此,帝王口中的承諾,也許不過是一場騙局。皇室裡,從無真心。
他卻都不知,雲珠這樣的人是如何在這樣的皇室裡,堅持這麼久的。
眾人都沒個動靜,默默地看著龜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