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重月嘴上是這麼說,只是這心裡頭還有些空落落的。
去祭祖的地方還是皇室的陵園中,上次顧重月過來的時候,還是去年。這小半年裡,顧重月也是深居簡出,偶爾會去宴會上,那也都是旁人邀請。
在大眾面前,是極少會露面的。
故而還是有不少人不曾見她。
到陵園的時候,都已是天快黑了。
祭祖要在早晨,在此處住一晚這是一定的,沈長安扶著顧重月下了馬車,左側停靠的馬車,好巧不巧,竟是景王的。
陵遊看到顧重月與沈長安,也有些意外,咳嗽了幾聲,才道:“真巧。”
“今日所有人都是為了景王而來的,巧合倒是沒有。”沈長安緩緩道。
陵遊聞言,倒也點頭:“的確是如此,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會一下馬車便看到七王爺,便不知道是有心人所為,還是真的巧合了。”
沈長安自然知道陵遊是什麼意思,不外乎是提醒自己不要被旁人利用了。
他的身份特殊,大臣們知道,可誰也不會說出去。
如今這會兒,難免有心人想要利用自己,給陵遊造成麻煩。
陵遊會擔心這也是常事。
心想著,沈長安只握住了顧重月的手,沒什麼脾氣道:“有心人也好,巧合也罷,都不大重要。我與你之間,沒有仇怨。
如今你要做太子,我倒是還要說一聲恭喜。
畢竟,我與你的關係,總好過其他的兄弟。”
“你會這麼想,我很開心。本來……我也該多謝你們的。”
陵遊道。
只不過說說話又咳嗽了起來,這冬日都過了,陵遊的身體卻是半點不見好。當真是讓人憂心。
“謝我們?”沈長安揚眉,有些不大理解他的意思。
陵遊也不生氣,只繼續道:“太子一事我不方便幫雲珠,也沒有那個本事,你能讓她得償所願的再見那個人一面,自然該感謝你的。
日後,總會有機會贈你一份人情。”
“景王殿下?景王殿下您怎麼在這兒啊,奴才可是找了您好一會兒了。”
正說話呢,劉公公卻是從遠處朝著這頭走來,見到陵遊在這,鬆口氣:“可算是找到您了,皇上正等著您呢。”
“父皇尋我?那我們便過去吧。”
陵遊說罷,沒再與沈長安和顧重月說話,等人走遠了,沈長安才道:“他倒是看的通透,好像連太子之位也不在意一般。
就是不知……心中是否也這麼想了。”
“何必去管這些?陵遊這個人,我雖不知他為何會回到皇室,可也總覺得不是你我所想的那樣。他並非是個貪戀權勢之人。
甚至說是厭惡吧。
否則便不會那麼多年都不曾涉足這些。”
顧重月對陵遊,還是看不懂。
當初自己與雲珠見到陵遊的時候,那他快死了的厭世的樣子,可不是作假的。
現在也還是那副樣子,看著都讓人覺得沒有多久可活。
“七皇弟,七弟妹,你們怎的在此處站著?這春日裡雖好,可到底是下午了,風怪冷的,還是早些入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