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這雪水泡的新茶,靜妃的面色好了一些,只不過喘的厲害。
“娘娘,您說,您這是何必啊。上次的事情鬧得,奴婢瞧著王爺對您都生疏了。咱們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如今豈不是要功虧一簣?”小宮女小聲說道。
她也是靜妃身邊為數不多的可信之人。
靜妃臉色疲憊,眼中劃過嘲弄之色:“怎會?只要我多提著當年冷宮之事,長安便不會與我疏遠了,別說是現在,就是我真的對他的王妃如何,他也不會傷我。”
“娘娘對殿下恩重如山,這是自然的。可……殿下與您離心,得不償失啊。”小丫頭只覺得越發不解自己主子的做法了。
靜妃聞言,卻是不說話了。
沉默的盯著手中茶杯,心裡一片淒涼。
離心?
自己與這孩子的心思,從來就不在一處。
這孩子多疑,自己……也忘不掉火海之中所葬送的一切。如今只不過是兩個活不下去的人,互相扶持罷了。
現在,沈長安有了新的支柱,而自己卻還在這深宮之中絕望沉淪。
心裡的恨意與怨懟,沒有一日不在撕咬著她的心。
夢裡一次次夢到的大火,還有撕心裂肺的哭喊,都讓她絕望至極。
倒不如魚死網破。
沈長安帶顧重月出了言詞宮後,神色一直鬱郁,顧重月瞧著也覺得奇怪:“怎麼了?”
“靜母妃對我似乎有敵意。”沈長安道。
“你是她的孩子……”顧重月話說到一半兒,沉默了。
真的是嗎?
那次九皇叔所言,並非是廢話。
“罷了,不去想她,母妃既然要你來陪著她,等天暖和一些在過來吧。現在天冷雪寒的,你也不方便,我也不放心。”
沈長安自我否定了剛剛的懷疑。
顧重月挑眉,狐疑的看著沈長安:“我說,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啊?”
“什麼?”沈長安微愣。
話才落,顧重月便拽住了他的衣襟,將人帶到了自己的面前,她的臉貼在他胸膛。
這力氣大的,讓沈長安都是一個踉蹌。
耳邊響起了自家王妃的溫軟聲音:“我不是你室內需要呵護憐惜的花,除了天冷我討厭之外,一切都和以前一樣。誰給你的錯覺,你的王妃臉門都不能出了?”
沈長安聽著顧重月的話,神色愕然。
看著面前女子張揚肆意的目光,鳳眸微彎,竟是再也收不住的笑了起來。
好似這冬日裡的寒雪初融,漂亮又溫暖。
“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顧重月只覺得自己被嘲弄了。
沈長安連連搖頭:“對,怎會不對?我家王妃說什麼都是對的。我竟都快忘了,我家的王妃是有脾氣的。”
“那是你得寸進尺慣了,也適當的依靠一下我。靜妃娘娘讓我來見,見就是。誰再有邀請,也不必擋著。要是相安無事,那萬事大吉,要是她們自己找死。
送她們去地獄的船票,也不費力氣。”
顧重月說罷,也鬆開了他的衣襟。
手被沈長安重新握住,耳畔傳來了男子的聲音:“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