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的目光灼人，顧重月一把將湊過來的臉推遠，嫌棄的看他：“少貧。”
“這可是本王的真心話。”沈長安抓著顧重月貼在自己臉上的手，十分委屈。這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更憋屈的王爺了。
“真心假意的，誰知道？倒是你，怎麼脫身來的？”顧重月心情不錯，起身將佛經送到了桌案上，轉著被撿回來的沙漏，眉間沒了之前的冷漠，側身看著沈長安。
一如月中仙子一般。
沈長安只覺得，不管怎麼看她，還是覺得這世上再無比她更好的顏色了。再看她手中沙漏，眼中染上幾分笑意，才道：“王妃可聽過幻夢香？”
顧重月神色微動。
上輩子沈長安也是用了此物來瞞天過海的。
見她不說話，沈長安便有些得意：“這是之前白家的人供上來的，此物難尋，可讓人入夢，夢中所見，必定是男女之間那些事，在中了香之後，她第一眼看到的男子是誰。
夢中便會是誰。
我命人妝成了我的模樣，去為她揭開蓋頭，只要等著她入睡就行了。
如此也不會傷了她們的名節。”
上一世，顧重月聽到過一樣的解釋，不過當時的他，神情不悲不喜，端著那副雲端公子的模樣。可不像是現在這樣，賤的讓人想要動手。
可莫名的，顧重月也不討厭現在的沈長安。
比起那雲端公子，倒是眼下的沈長安更真實一些。
“美人在前，你就不後悔？”顧重月重新坐在了床榻上，望著沈長安，仔細打量，試圖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絲猶豫來。
沈長安望向她，定定的有些發痴：“世間美人，王妃佔了最好的顏色，本王何必看別人？
本王此生，定要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顧重月心漏了半拍，慌亂的錯開目光，拿起身邊的碗扣在了他的臉上冷冷道：“說什麼夢話？睡下了。”
說完，翻身到了床裡面。
沈長安揭下碗，臉上一大圈的紅印，看著女子背對著自己，眼中笑意更深。
手中碗翻了個圈，扣在了兩人中間。
用不了多久，這破東西定會從這床榻上消失的！
夜深，顧重月做了個夢，夢中光影重重，斑駁之中，她到了一處墓前，此處斑駁，唯一座墓碑顯眼，是一座合葬墓，墓上所寫：沈長安，顧重月。
顧重月猛地驚醒，起身，外面天剛亮。
床邊已經空蕩蕩的。
外面下人們已陸續的在忙碌，顧重月揉了揉眉頭：“春喜，幫我更衣。”
外面，守著屋子的春喜聽得屋子裡顧重月吩咐，立刻便進了屋來，與她一同入內的，還有云奴和其他為她洗漱的丫頭們。
淨面之後，顧重月總算清醒一些了，望著銅鏡之中自己的臉，顧重月皺起眉頭，垂眸看著梳妝檯上的簪子，正在挑選。
只聽得外面的門被敲了敲，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傳入院內：“妾身何雪凝給王妃姐姐請安。”
“妾身何雪詩，給王妃姐姐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