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根本沒想過要去凝香居惹事,也完全沒料到同喜這麼快就現了原形。
她去靜室給菩薩上了香,剛回到屋裡打算洗漱。
陳木枝來了。
帶著浩浩湯湯的隊伍來了。
“母親,同喜那刁奴是不是向您告我的黑狀,說我又換著男裝出門!”
“可是木枝,你是穿著男裝啊。”
“呃……”
陳木枝:“這不重要母親。”
“那什麼才重要?”
陳木枝一揮手,藤花和嬌蘭拽著同喜進了屋。
同喜嘴裡塞著一大團布團,撲通一下跪在王氏面前,唔唔唔地叫喚,拼命地搖頭。
王氏嚇一跳,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重要的是,她跟母親說我出去幹嘛了?”
王氏絲毫沒覺得自己被陳木枝套了進去,只在心裡默唸著“平靜、平靜”。
“她只說你換了男裝出門去了。”
她的語氣的確很平靜,陳木枝卻如夢初醒一般:“原來如此,那她沒告黑狀,我是換了男裝出門了,不過,只出了門,沒去別處,就在門外騎馬來著,沈護院可以作證。我這麼練武,母親該不會又想懲罰我吧?”
你就是去了別處,王氏也不想跟你煩神。
“練武不打緊,母親相信你有分寸。”
行,你相不相信也不重要了。陳木枝臉上還很輕鬆,望向同喜的眼神卻已經變得凌厲。
“不過母親,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為何我的行蹤,她要來向您稟報,母親在我屋裡安插了眼線嗎?”
王氏悠悠的,並不慌張。
“眼線……說得也太難聽了。你還小,再怎麼厲害,我也是你母親。你有什麼不妥,她們自然要來跟我說。母親對孩子,是有教養責任的。”
“原來如此。”
陳木枝也不慌張。
王氏的這些說辭,她也早就料到的。之所以綁了同喜來,是要當面戳穿同喜的詭辯,另外,也要給阿梗報仇。
“母親,同喜我要不得了。”
王氏挑眉:“為何?就因為她曾經是我屋裡的人?”
陳木枝斂容,臉上的笑意沒了,換了一臉正色
“不管她是哪個屋裡的人,她都是咱們府裡的人。
“母親調派她來我屋裡,也無非是兩點,一是她能幹,能在凝香居好好照顧我;二是她懂事,能替母親護著我不走偏,是不是?”
陳木枝望向王氏。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王氏點頭:“正是如此。”
“那我就更要不得了。”
陳木枝走到同喜身前,鄙夷地低頭望著她。
“同事,我讓你死得明白。一是你不能幹,反而滿口胡言,對我不盡心不忠誠,明明是來跟母親彙報我行蹤,卻誆騙我是來跟母親商量別的事。
“二是你不懂事。我白天出去,你明明就在廊下,卻不聞不問,完全沒有規勸之意。後來母親責罰了阿梗,你非但沒有吃了教訓,反而晚間繼續縱容我出門。
“縱容了也就算了,一轉身就立刻來母親這裡彙報,你安的是什麼心?”
同喜著急起來,被綁著的身子劇烈地扭動,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
陳木枝一把抽出塞在她嘴裡的布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