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第四峰上。
韓靈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朝這麼強大的人,說被洪水吞噬就吞噬了。
事後雖然也有人下水打撈,卻也只憑衣服,認出打撈出來的是南宮無敵,而李朝的屍體卻還在天義城這個水城之中。
韓靈紗也有想過要不要去天義城,但仔細想想,韓靈紗還是退卻了,因為自己根本就害怕真的看到李朝的屍體。
不管在什麼時候,韓靈紗總是努力的剋制自己的情感,因為在這個世界裡,作為師徒關係的兩人是根本不可能有結果,更何況李朝的心從來都只放在謝小庸身上。
夜闌人靜,韓靈紗走著走著,當一股寒意襲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玄天宗的第四峰,在向前一步,便是第五峰之上。
“師傅,你怎麼能就這樣死去,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
“師傅啊,你都不在了,弟子或者又有什麼意義,師傅........”
“師傅......”
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嘶喊,一步步死亡之路的不歸途。
寒風入骨,卻不及心的沉淪。
隨著腳步的前行,刺骨的寒風襲便韓靈紗的全身,單薄的身體明明在不停的發抖,但韓靈紗似乎仍茫然不知。
第五峰,一個接近於天的高峰,一個空氣稀薄,終年冰霜不停的高峰。
韓靈紗一步一步的向前行走著,絲毫沒有回頭的跡象。
而此時,第五峰之巔,李朝已經按照夜冥所說,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刻下符印。
一個用血在地面上刻畫出的一朵蓮花形狀,五朵花瓣相互輝映,而在符印之上巨大的玄天輪,已經隨著血液不斷迴圈的奔走供應,而開始旋轉。
“夜冥,你不會是開玩笑吧,在這樣下去,恐怕還沒有到你所說的世界,我的血恐怕就要流盡了。”
符印的大小,自然和玄天輪形成1:1的正比例,而玄天輪的運轉,除了需要藉助修士的靈力之外,更多的是需要修士的血液來提供能量。
夜冥坐在地上,顯得十分有限,一邊扣著鼻子,一邊翻著白眼看李朝:“有什麼問題?你們這些平凡的人類怎麼能和我們高貴的靈狐相比,想要運轉玄天輪,自然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和氣血。”
“......”
李朝眯了眯眼,雖然仍然在為玄天輪繼續提供靈力和氣血,但目光卻已經放在夜冥身上。
“你是說你的血比我高貴?”
看著李朝不懷好意的眼神,夜冥心裡一驚,連忙從地上跳起來,跑到巖洞的洞口:“你想都別想,上一次使用玄天輪,我差點沒虛脫而死,足足昏睡了幾百年呢。”、
夜冥說的沒錯,當初若不是李朝在玄天宗玩什麼精忠報國,也不會讓夜冥這麼快醒過來,雖然作為靈狐的夜冥所需要的血量要比李朝少很多,但兩人的身體都不成正比,所以這麼算下來,其實也都是差不多的。
用另一種話來解釋,李朝這屬於後天築基的修士的血液肯定是不純粹的,如果是那個世界隨便一個先天修士來運轉玄天輪,所需要的血量還不到李朝所用的十分之一。
李朝恨得咬了咬牙,說道:“要不你隨便滴兩滴,好歹助我一臂之力,在這麼下去我即便可以到你的那方世界,也會虛弱到無力自保啊!”
剛才還面色紅潤的李朝,此刻早已經是臉色蒼白,在加上第五峰的天氣作怪,李朝就顯得更加疲憊了。
夜冥見沒什麼危險,又在洞口坐了下來,那圓圓的眼睛裡,充滿了滿滿的鄙視,一個勁的去衝李朝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