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館的掌櫃展開玉如顏給她的畫像,待看清畫像中的人後,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他將畫像放回到桌子上,聲音低沉道:“姑娘想要打聽什麼?”
掌櫃話裡的意思,卻是認識畫像中的人的!
畫像靜靜的展開擺在桌子上,安哥與冬草忍不住凝神看去,皆是大吃一驚。【最新章節閱讀.】
畫像中的人正是府裡消失好幾日沒有訊息的侍妾鄺勤勤!
安哥很是好奇玉如顏怎麼會來這裡打聽鄺姨娘的訊息,而冬草卻是全身抑不住的顫了顫,小臉一片煞白!
玉如顏已不用去看她的神情了,她抿下一口茶,緩緩道:“若是掌櫃的有時間,我想知道她的全部事情!”
掌櫃稍稍思索了半刻,終是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鄺勤勤的事一五一十的向玉如顏倒了出來
“大概在五六年前,那時正是越家生意最繁忙的時候,各家店裡生意上的事越當家都會親自出面打理,小可記得那個時候,越當家時常來店裡時,身邊總跟著一位姑娘,就是畫像上這個,聽當家的喊她,好像名字叫勤勤!”
“因為當家的一直沒有娶妻,而這位姑娘長相也是好看,所以當時許多夥計都在私下裡議論,有些人說她是當家的未來的夫人,也有人說她不是,兩邊都爭論不休,後來有人悄悄的去問了當家的身邊最親近的小廝清茶,清茶說,那姑娘不過是當家的無意中救下的一位姑娘,只是跟在當家的身邊伺候,並不是什麼夫人!”
“不知是不是清茶將夥計們的話轉說給了越當家聽了,自此以後吧。就再也沒見當家的帶那位姑娘出來過,所以,時間一長大家也漸漸將她忘記了”
說到這裡,掌櫃的語氣頓了頓,面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玉如顏知道還有後繼,也不催他,只是默默的倒了一杯茶遞到掌櫃的手裡,輕聲道:“您請喝茶!”
掌櫃的誠惶誠恐的接過她的手中的茶杯小心的喝了半口,又開口了。
“這個勤勤姑娘後來一直再也沒有她的訊息,越家很多人都說,她可能是嫁人了。小可原本也是這樣認為,但沒想到,就在前幾日,越家內部突然發出公函,取消了她越家人身份的資格,不再當她是越家人了。”
聽到這裡,玉如顏神情不免有些疑惑,她怔怔的看著掌櫃反問道:“為什麼要取消她越家人的身份?她是可犯了什麼事?”
掌櫃的也一臉疑惑,皺眉道:“具體是因為何事小可卻也是不知情的,但越家確實有這樣的規矩,犯了錯,要被取消越家人的資格的。”
說罷,掌櫃的突然想起什麼,迷惑的看著玉如顏道:“聽姑娘話裡的意思,竟好像不懂我們越家的規矩?姑娘不早已是越家人了麼!”
聽了他的話,玉如顏卻是迷糊了,怔怔道:“我是第一次聽說有越家人的,我也並不是越家人!”
聞言,那掌櫃神情一震,竟是吃驚不已:“姑娘竟然都有我們越家的信物羽牌,怎麼會不是越家人?這種羽牌,除了越當家與姑娘,咱們越家再沒有第三個擁有過,越家的人都知道見羽牌有如見越當家,這可是越當家的唯一的信物。”
聽了掌櫃的話,玉如顏微微一愣,不自覺的掏出了身上隨身帶著的那片古樸大方的竹牌,凝眸看著,心裡止不住一片波動
真沒想到,越羽給自己的這塊牌子竟是他惟一的信物,難怪她每次在越家商鋪裡出示這塊牌子,那些夥計們都對她異常的恭敬,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玉如顏壓抑住內心的翻騰,將羽牌拿給掌櫃看,遲疑道:“你確實這塊牌子是越當家惟一的信物?它到底有何作用?”
掌櫃對羽牌懷著無比的敬畏之心,竟是碰也不敢碰一下,語氣肯定道:“其實當初這塊羽牌被送給姑娘後,當家的還特意通知了越家所有店鋪,說是見羽牌如見他!”
“不管姑娘提出何種要求,都一定滿足。說得直白些,卻是越當家相當於將他手下所有財產,以及屬於他的東西都與姑娘共享了,就算那天姑娘拿出此牌,將越家所有的店鋪財產都要了去,也是可以的。”
聽了掌櫃的話,玉如顏全身一震,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那方小小的羽牌,怎麼也想不到它竟然包含了越羽所擁有的所有財富,甚至可以說包括了越家所有的東西!
天下人皆知,越家生意遍佈天下,只知道富可敵國,卻不知道越家到底有多少家產,而這麼多數之不盡,無法計量的鉅額財產,越羽竟是一聲不響的全給了她!
握在手是的小小羽牌瞬間變得無比沉重,玉如顏手一哆嗦,竟是差點將它掉到了地上!
幾乎在下一秒,她心中已是萌生了將羽牌還給越羽的想法,這羽牌太過珍貴,而她已是欠了他太多恩情,怎麼還能拿他這麼貴重的東西!
但自從幾個月前戰場一別後,她再也沒有了他的訊息,去齊國的越家店鋪裡打聽過,也是一無所獲,從那以後,越羽彷彿突然消失無蹤了,讓她去哪裡找他,讓她如何歸還他惟一的信物?!
掌櫃默默的退下了。雅間裡只留下玉如顏以及安哥與冬草。
玉如顏蹙眉坐著,安哥畢竟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多少還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是知道越羽的這片心意後,感覺到難安了,不由輕聲勸道:“公主別想太多,越公子將這羽牌送給你時,公主並不知道這羽牌的含義。公主是好人,即便知道這羽牌的作用,也斷不全覬覦越家的財產的,所以,公主心裡不要覺得愧疚難安,就像當初歸還他那條珍貴的緋色裙子一樣,以後再見到他,將這羽牌還給他就是了。”
聽了安哥的勸,玉如顏鄭重的將羽牌貼身放好,再也不敢隨便拿出來了。她本來是想將羽牌放在掌櫃這裡,讓他代為歸還給越羽,但人心隔骨,這麼重要的東西,她是不放心再交給別人,只有親自收好,以後再當面還給越羽才放心。
這樣一想,她也不再糾結了,起身離開漱玉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