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珠孤零零的跪在那裡,不敢相信父皇都賜婚了她還是嫁他不成,心裡的恨意與不甘鋪天蓋地而來——
此番她費盡心思,舍下臉面當眾做出這等有辱身份的事,就是盼著能一舉拿下穆凌之。
可是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自己丟了顏面,被穆凌之當面拒絕嫌棄,竟還讓他趁機給舒嬪討了恩典,晉了位份,這讓她如何心甘?
聽著他親熱無比的喚玉如顏為‘顏顏’,玉明珠心裡恨得銀牙咬碎——
為什麼,明明她長的並不比那個賤人差,可為何他的眼裡只有她,卻看不上自己!?
她不甘心,她死都不會甘心!
眸光一寒,她咬牙爬起身,再次朝穆凌之追了上去……
她知道穆凌之必定是回槿櫻宮去了,於是抄近路追上去,果然讓她在御花園的迴廊盡頭攔住了穆凌之。
泠泠月色下,穆凌之身上的銀色錦衣被月色染上光華,冷峻的面容在月色下的渲染也比平時柔和了許多,更是俊美非凡。
看著迴廊盡頭那個不死心的女人,穆凌之深邃的眸光裡嫌惡之色越盛,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走過,當她不存在般看也不看她一眼。
誰料到,玉明珠竟然朝他撲上來,穆凌之身子一閃,躲開了她。
“滾開!”
穆凌之對她,可是半句好話都沒有。
說罷,懶得再理她,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腳下一滯,玉明珠竟是雙手扯住了他的衣袍,死活都不願放手——
“穆凌之,你好好看看我,我比玉如顏差在哪裡?為何你可以喜歡她卻不喜歡我?從小到大,我處處比她優秀出眾,明明我才是公主裡的明珠,你眼瞎看不見嗎?”
此處除了他倆,再沒有第三人,玉明珠的貼身宮女們都離得遠遠的,不敢靠近,所以,玉明珠再也不想偽裝,將心裡的憤恨悉數宣洩出來。
“就憑你剛才說的話和做的事,你與她差的就是雲泥之別了。”穆凌之冷冷睥了一眼扯著自己的衣袍不願放手的玉明珠,神情裡的厭惡之情毫不遮掩的顯露出來,冷冷道:“既便你與她長著相似的樣子,可看在本宮眼裡,她與你完全不同——”
蹲下身子冷冷的看著玉明珠那雙不甘憤恨的眼睛,穆凌之冷笑道:“你的眼睛裡只有狠毒虛偽,而顏顏的眼睛才是世上最好看最明亮的眼睛,所以,單憑這一雙眸子,你不知道比她差了多少!”
他的話像把利刃扎進玉明珠的心裡,她心裡又痛又恨,看著他臉上無情冷血的模樣,無盡的羞辱湧上心頭,心口窒住,她竟是說不出話來,但雙手仍然不願就此放開!
穆凌之不想與她糾纏下去,去扯自己的衣角,卻被她死死拽住。
“既然你如此討厭我,那日在城門口,你為何還要將我從馬蹄下救出來?若是那日死了,也免了今日被你如此羞辱?”見穆凌之軟硬不吃,玉明珠開始將他救她的舊事搬出來糾纏。
“本宮若是知道救下的是你這樣一個人,當時確實應該不多管閒事的。”穆凌之眼也不眨一下的回擊著她。
看著她還不死心的樣子,穆凌之心裡最後一點耐心都被磨完了,冷然道:“公主知道什麼是喜歡與真愛嗎?你這樣死纏著本宮又有何意思?”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玉明珠已徹底失去了理智,哭道:“從見到你開始,我的腦子裡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我喜歡你,我想嫁給你,那怕是側妃我也願意。”
“可是本宮不願意!”
“你覺得你是委屈身份給我當側妃,而我——只覺得厭惡。”穆凌之毫不留情的將玉明珠捧出來的的一顆真心擊得粉碎,繼續冷冷道:“公主從最開始愛慕陳將軍,巴巴上門的討好陳將軍,再到後來搶妹妹的駙馬死活要嫁給上官大人,可如今他屍骨未寒,公主卻已將他忘了,又把目標轉向本宮!公主心思變化如此之快,難道就這是你所謂的喜歡?”
說完,穆凌之再次想扯下衣角離開,與玉明珠多呆一刻都感覺到難受!
可玉明珠死也不肯放他走,穆凌之眸光一寒,全身湧上殺氣,下一刻,竟是拔出了腰間的軟劍!
瑩瑩月色下,劍身上劃過幽冷的光芒,把玉明珠嚇了一大跳,不由尖叫了一聲,但手還是不願意放開穆凌之,下一秒眸光裡閃過狠辣,狠狠道:“穆凌之,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我如今顏面已丟盡,此生除了嫁給你再不會有第二條出路,你要麼殺我,要麼娶我!”
聞言,穆凌之的臉色染上了一層寒霜,高高揚起手中的劍,聲音冷冽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