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熹微,照亮了沉睡的大地,在這略微有些蕭瑟的秋日彷彿可以照暖人心,但卻無法足以秋風帶去的縷縷枯黃。
趙田郎站在庭院的廊簷下,看著那飄落的黃葉,手中的那封書信異常的沉重,讓他的心受到重擊。
即使身在他國,關於衢州城的資訊卻一直源源不斷的送到他手中,原本還算是可以控制的局面怎會變得如此糟糕。
還真是低估了天下人,昨夜的那一手將計就計的確是用的妙不可言,沒想到僅僅是五座小城就能有如此能人,這片天下江湖,還真是龍盤虎踞。
萬二至今昏迷不醒,鐵血營僅剩下十八人,全軍也只剩下四百餘人,依稀恍若大夢一場,夢醒只剩三尺空床,真是令人唏噓。
這條路,踏上之前他就明白很難,但卻沒想到了這等地步,動輒身死,與那些飄落的黃葉無異,根本抵不住那瑟瑟的秋風。
他又能如何,現在要做的可不是傷感,那五千兵馬他必須借到手,不然衢州城恐怕熬不過這一劫。
“先生,大王讓您過去。”
一個聲音打破了他的沉思,齊赫來要見他,成敗就在此一舉,不成身死,應該與作業戰死之人沒有區別。
若無那諸葛家之人,五千兵馬可能已經握在手中,但突生變故,無可奈何,唯有盡人事。
“趙軍師昨夜休息的可好?”齊赫來問道,帶著些許關懷,好像昨天要殺而烹之的是旁人一般,為君者,就當如此,殺伐果斷,需要收起殺心之時不露分毫。
那諸葛先生還是如同昨天一般就坐在他的身邊,手中羽扇輕搖,嘴角微微上揚,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謝大王關心,休息的很好。”趙田郎說道,他心中明白,這跟看似和善,但動起刀來可不會手軟,成與不成,還不能下定論。
“聽說昨夜衢州被幾個毛賊襲擊,不知情況如何。”
聽了他的話,趙田郎並未吃驚,昨夜衢州城那般大的陣仗,怎麼能瞞得過祈黎的耳目,可不是隻有他趙田郎又探子。
“還有這等事?”他吃驚的問道,好像根本不知道一般,絕對的演技派。
看到他的申請,齊赫來與諸葛先生對視了一眼,要說這趙田郎完全不知道情況他們怎麼也不相信,若真是那般,他們還真是高估之了。
“不知我衢州傷亡損失如何?”趙田郎又趕緊問分,語氣中的急切誰人都能聽得出來。
“這就不得而知了,我也只是道聽途說,具體情況不知如何。”他並沒有說謊,這可是機密,豈是一般探子能得到的訊息。
“但聽人說,好像後城,屍體連天。”齊赫來又補充了一句。
“賊子,竟敢如此欺我衢州,他日我定馬踏五城。”趙田郎怒火攻心,臉膛漲的通紅,語氣中滿滿的全是殺機。
這可不是裝的,他心中的的確確填滿了怒火,馬踏五城也是必須為之。
“先生先別動氣,聽到這般訊息寡人也是十分痛心。”齊赫來說道。
“請大王務必借我五千兵馬,事成之後,衢州必為大王鞍前馬後。”趙田郎說道,語氣中的怒火依舊難消。
“就依先生。”
衢州城。
城主府中不斷的有人影進進出出,若有一萬丈之人俯而視之,這些人是否如同螞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