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麼多人看著,有什麼事不能以後再說?”被揪著,在秦川心手中,他再也不是往日那威風八面,鼻孔朝天的匡傲,如同都老鷹捉住的雞仔一般,只能掙扎,卻無任何用處。
“你們,可曾看到?”秦川心轉頭,對著萬二等人開口威脅道。
急忙搖頭,如同撥浪鼓般,抬頭望天,人家師徒間的事,我們身為外人,還是不參與的好,古人說的好,清官難斷家務事,況且自己也算不上是清官,就更別提了。
全然不在乎匡傲那能剝皮刮骨的眼色,來什麼玩笑,雖然這秦川心開走有些憨傻,但他是誰,中原劍鬼,誰人好惹。
“師傅啊,你先別激動,且聽聽徒兒給你慢慢說,你可知,兩年間我吃了多少苦頭,土匪小偷,流民盜冦,被這個打完那個打,那個劫完這個劫,每到明月高懸之時,徒兒都會南向而叩拜,一拜望師傅長安康,在拜求師傅多如意……”
不得不說,果然是嚴師出高徒,匡傲說完著,眼中早已含淚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關鍵出,再配上那誠摯的表情,萬二都差點相信他的話。
這師徒倆,都是實力派,果然是中原多才俊。
“你活該,當初拉都拉不住,非要出來闖蕩,我都差不點就把你給栓到褲腰帶上了,還是一不留神就三刻。”秦川心聽了他的話,雖然依舊是有怒火,但說話的聲音不覺間柔和了不少,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人會相信這些鬼話。
“男兒本應志在四方,威震江湖,名傳天下,況且我為中原劍鬼之徒,更應心存凌雲志。”匡傲神色一轉,豪情萬丈的說道,還不忘拍這馬屁。
這話他還真好意思說出口,當初見他的時候,早已經在秀春樓醉成了一攤爛泥,身體都快被掏空了,還要賣初荷刀,說什麼志在天下的屁話,能不能要點麵皮。
點頭,鬆手,輕輕拍了幾下他的肩膀,秦川心,真是人如其名,心不是一般的大。
袖口嗡嗡,九劍其出,天地人鬼,天三劍,玉皇,太白,巨靈,地三劍,峰巒,大河,幽谷,人三劍,君王,大夫,庶人,再加上從匡傲袖中湧出的鬼三劍,閻羅,無常,判官,一時間,劍意濤濤如急雨,散入冬風滿衢州。
同是衢州城。
一人一驢,斗笠蓑衣,這套裝扮實在是惹人眼目,若放在當世,恐怕絕對能成為網紅。
偏偏他還不自知,再加上那坡腳老驢目空一切的神情,如同降世的王者,不過錯投了驢胎,真是讓人扼要嘆息。
抬頭,雙眼微眯,朝著城主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似笑非笑,隨後,他拍著那驢子的腦袋說道:“這下你可不寂寞了,你的好夥計也來了。”
行了大約摸有一個時辰,總算是來到了那鐵匠鋪,走的實在是算不上快,若是按早些時候的速度,這麼長時間,足夠它走上百里。
“晚輩石季柯,請見墨老前輩。”下驢,韁繩拿在手中,微微欠身,開口說道,不亢不卑。
雖然不顯,但身為當世不二之高手,怎會心不存傲氣,身不長傲骨,喏喏無能之輩,終其一生也只能為人下之人。
他行禮,行的是晚輩之禮,這般人物,值得他敬重,不論武功,不論地位。
“進來吧。”語畢,他直接邁步走了進去,連帶著那坡腳老驢。
“此來必得之?”墨子翟開口,語氣平靜,即使是看到進門的老驢也未曾有絲毫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