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狂冰冷的眼波忽然向著餘書豪瞟了一下,聲音從牙縫中再度擠出:“餘書豪,你為什麼還不吃那些酒菜?等著我餵你嗎?”
餘書豪蔑然一笑,道:“死到臨頭居然還逞口舌之力!”
張小狂的眼神,移向了餘康,射出一種冰冷刺痛他的神經,彷彿在跟他說:“你是準備要我動手,還是去吃那些酒菜?”
餘康已經思量許久,他的汗也已經低落在地上,他知道該做決定了。
“好!我吃!”他忽然堅定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餘書豪愕然驚道:“爹!你說什麼呢?”
餘康忽然感到自己的手可以動了,他鬆一口氣,迅速收回了周身的真氣,扭身便一巴掌甩在了餘書豪的臉上,這一擊竟然瞬間將餘書豪打暈在地上。
這一幕,嚇得兩名侍者不禁跪了下來,底下頭蜷縮在地上。
張小狂陰冷而無表情的臉上忽然掀起了那獨特的微笑,衝著餘康說道:“這位老師兄,我知道你愛子心切,所以才想用這種方式保護他,不過……”
張小狂看著趴在地上暈過去的餘書豪,說道:“如果他暈過去了,你就自己吃一口,然後喂他一口吧!”
餘康眉頭緊鎖,微微抖動著,忽然說道:“張師弟,可否留為我餘康留下一線血脈?”
張小狂冷笑一聲,道:“在你將那些酒菜送到我的住所,有沒有想到過我也是一線血脈?”
餘康想哭,卻哭不出來。他開始拿起筷子往嘴裡塞食盒中的菜,在咀嚼當中,還拿起酒壺,蹲下身子給自己的兒子灌酒。
他吃一口菜,便給餘書豪灌一口酒,他的眼眶通紅,心中懊悔不已,張小狂其實並沒有得罪過他,但是他卻不知道為何神經錯亂偏偏覺得張小狂必須得死,所以才在張小狂訂購的飯菜酒水中下了毒,這是多麼愚蠢的行為。
如果他能夠意識到這些下毒的酒菜,最終會被自己吃掉,他一定不會這樣做。
可惜從他心念一動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無法回頭……
張小狂已經離開了酒樓,餘康也緩緩倒了下去,在那最後的一刻,他看著餘書豪,通紅的眼中終於落下淚來。
一滴,便已流盡。
跪在地上的兩名侍者,周身還在不住的發抖,他們心裡明白髮生了什麼,本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可是身子卻不聽使喚,根本站不起來,直到一個嬌豔的身影走進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範清蓮衝著兩名侍者驚疑的問道。
兩名侍者將發生的一切講了出來,範清蓮聽後臉上的表情複雜,她癱坐在椅子上沒有了主意,腦子亂做一團。
記得就在一個多時辰之前,她還曾為張小狂擔心,她知道餘康是個怎樣心狠手辣之人,連她的父母都忌憚餘康,否則這本屬於范家的酒樓也不會一直都由著餘康主事,可是她卻想不到這麼快,餘康便死在了這裡。
她並沒有為餘康傷心,她在為整個范家擔心,也為張小狂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