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用說了,看她哥這想把人生吃了的表情就足以說明問題。
敖箐沒有追問,悶悶的坐在她哥旁邊,垂著腦袋不知道想什麼。
“我想勸蘭嵐回來。”
過了好久,敖海嘆著氣來了這麼一句。
“她也吃了不少苦,不能讓她被家裡人磋磨了。”
“哥,我不反對你跟蘭姐的事兒。但是有些話我得先跟你說說。你到底是同情蘭姐,還是真的對她餘情未了,這個問題你要搞清楚。”
敖箐搓了把臉,決定當敲醒她哥的這把榔頭。
“同情蘭姐的話,你大可不必勸她回來,想要幫她也不止回來這一個辦法。但如果你是心疼,是餘情未了,那你得確定以後幾十年時間裡,你不會因為她的這段經歷而厭憎她。感情這東西是最不保險的。愛的時候,她會是你床頭的白月光,心尖的硃砂痣。恨的時候她會成牆上的蚊子血,地上的米飯粒。”
敖海聽得一愣一愣的,看著妹妹的目光都直了。
“你說的什麼白月光,什麼蚊子血?你擱哪兒看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別歪題。”敖箐瞪了哥哥一眼,叫他認真聽自己說話,“我在跟你分析事情的嚴重性。你別腦子一熱就亂做決定。這是關係到你跟蘭姐往後幾十年的人生的大事。你態度要嚴肅點知道嗎?”
敖海白了她一眼,沒打算繼續聽她說那什麼情情愛愛的,耳朵累。
敖箐氣不過,站起來踹了她哥小腿一腳。
“敖海同志,你不要覺得感情問題可以輕忽,這關係到你能不能安心搞工作。”
“行行行,我先回去洗個澡換件衣服,明天,我明天不上班,一整天時間可以聽你嘮叨。”
敖海說話間拎起包就往外走,氣得敖箐直跺腳。
出去院子後,敖海臉上的痞色消失,他板著一張臉快步往自己宿舍走去。
妹子說的那些話,他在回來的路上也考慮過,當然,沒有箐箐說得那麼深入。直到他回來跟箐箐說起這事兒之前,他都是打定主意要說服蘭嵐回來的。
可在敖箐說完那些什麼白月光蚊子血之後,他冷靜了很多。
能保證嗎?他還真不敢保證。
他跟蘭嵐並不是因為蘭嵐受到傷害才分開的,而是兩人的確三觀性格不合。但要說一點不念蘭嵐的舊情,那也不是。可真的能任由同情和憐惜佔據上風,跟蘭嵐組成一個能維持幾十年的家庭嗎?
他覺得,他可能做不到。
任由糾結如螞蟻一樣啃噬他的心情,敖海沉默的回到宿舍,坐了很久,抽了小半包煙。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敖海遲鈍了一會兒才抬頭問是誰。
“大海,是我,羅展。”
“指導員,你怎麼過來了?”
“今晚我巡邏呢,完了看到你這邊一直亮著燈,就過來看看。”
羅展推開窗,讓屋裡的煙味散一散。
“什麼時候回來的?”
“晚上,下火車回來都很晚了,就沒去機關銷假。”
“沒事兒,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機關也放假了,回頭我跟支隊長說一聲,他給你銷了就行。這次過去情況怎麼樣?蘭嵐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