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快到凌晨四點了,敖海才帶著一身寒氣回了家。
一進門就差點被嚇出狗叫。
“你這樣子會嚇死人的知道不?”敖海捂住咚咚咚猛跳的心口,臉都白了。
“我嚇你還是你嚇我,說吧,除夕都不過就跑出去幹嘛了。”
敖海進了屋,端起熱水灌了一口,想了一會兒才轉身面對妹妹。
“老二回來了,不過情況不太好,現在在青槓療養院。”
敖箐把自己窩進被子裡,似乎在哭。
敖海走過去,挨著妹妹坐下,一把將她連被子帶人抱進懷裡。
“往好處想,他至少還活著。”
敖箐伸手握拳輕輕捶了她哥胸口兩下,鼻音濃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不讓我去看他,是不是他還沒脫離危險?”
敖海沉默了一會兒,下巴抵住妹妹的額頭:“是,他還在昏迷中,甚至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但至少,他還活著。”
隔了好一會兒,被子裡傳出敖箐嗚嗚的哭聲,哭得敖海強忍了一晚上的眼淚也跟著流下來了。
第二天,兄妹倆拎著吃的去了療養院。
對方應該是知道他們會過來,並沒有阻攔,反而把敖江安排在單人病房裡。
療養院的病房跟普通醫院不一樣,大很多,還有桌子沙發之類的。
敖江身上接了很多管子和儀器,人還在昏迷中。
敖箐進來後認認真真的看了一圈儀器。她懂外語,儀器上的單詞她都認識,雖然不太清楚每個數值代表的意思,但大概還是能看懂一些的。
“你們過來了?”管床的醫生進來,跟他倆打了個招呼,“敖江同志目前看來情況比較穩定,但因為頭部受到重擊,加上身上多處部位受傷,所以短時間內可能很難清醒過來。這期間希望家屬能多跟他說說話,多叫叫他的名字什麼的,以便刺激他的腦神經反應。”
敖江是工傷,被安置在療養院也是因為這邊可以安排護工二十四小時照顧。
他該做的手術和檢查都做完了,接下來就是屬於他自己的戰鬥,別人都幫不上忙。
在病房裡呆了一整天,吃過晚飯兄妹倆才往回走。
到家後,敖箐突然咬著唇說她想換專業,要不等明年重考。
“你胡思亂想什麼?”敖海沒忍住拍了妹妹腦袋一巴掌,“別告訴我說你要親自給老二看病。等你讀完大學出來,老二早就恢復了。再說你喜歡的又不是醫學,沒必要苛求自己。照你這麼想的話,你哥我豈不是連活著都沒資格了,你還能幫著做飯還能掙錢,我能幹什麼?純廢物一個。”
“你還知道自己是廢物啊?”敖箐嘟著嘴白了她大哥一眼,“到現在連個嫂子都沒給我找到,大過年的,孤家寡人一個,你也好意思。”
“你說什麼呢?”敖海差點被她的話嗆死,“不是在說老二嘛,你扯我身上幹嘛。”
敖箐心道,不幹嘛,調節下氣氛而已。她二哥受傷很嚴重,人家醫生也說了,可能以後很難有子嗣。敖箐沒有什麼必須要有孩子人生才完美的想法,但她知道其實二哥是很喜歡孩子的。
既然二哥不能生,那大哥的孩子就是二哥的孩子,所以,為了喚醒二哥的求生意志,勢必得想辦法早點把大哥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