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找資料的這個朋友聞言笑了笑,沒有多勸。
兩人的關係說多好也算不上,但以前在一個單位合作也挺愉快的。如果不是改制精簡人員,她也不會孤注一擲的考研離開海邊漁村。反正基於朋友的立場她勸過敖箐了,對方聽不聽那就跟她沒啥關係。
在街上轉悠了一天多,第二天中午,敖箐登上了回家的火車。
墨鏡男帶著人看著她進站的,還有手下問是不是就這麼讓她走了。墨鏡男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
“我們又不是黑的,只要確定她沒有跟警方有來往就行了,你還想把人留下來?”
手下沒敢吭聲,心道,那不是你想把人家妹子嗎?
墨鏡男這兩天跟著敖箐轉,等人走了後,也收拾著去見他叔了。
然而才剛到他叔那邊坐下,就接到不好的訊息,說有人掌握了他們製假原石的證據,現在倉庫那邊已經被控制了,銀行賬戶也被凍結。
這個訊息來得猝不及防,墨鏡男當時嚇得差點直接滑坐到地上。
“叔,怎麼回事?怎麼會被發現的?”
墨鏡男急得團團轉,“那堆廢料我們明明都處理完了,就是拿給敖丫頭那幾塊,也是檢查了又檢查的,確定沒有問題才交給她……”
“安靜點。聰仔,我跟你說過多少遍,遇事不要慌。”
中年男人沉默的喝了一杯茶後,嘆氣:“我們上當了,敖箐根本不是來誘我們出手的,她就是來混淆視聽的。當我們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的時候,就已經輸了。”
“叔,我沒聽懂。”
男人嫌棄的瞪了他一眼。
“敖箐因為之前詐騙案的緣故,一旦出現在這裡,我們肯定會重點關注她。加上她跟詹家大小姐一起來的,詹家那位老爺子又跟內地合作很密切,所以我們都下意識以為他們是衝著我們來的。其實不然……那個胖子,去查查那個胖子,他肯定不是一般的煤老闆。”
現在這個時代,還不是煤老闆們最風光的時代,但膽大的那一批已經先富起來了,資產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在增加。
但實際上,這個時代最富有的還是在南方,專門做走私投機生意的這一批皮包公司的老闆才是一個個腰纏萬貫。
墨鏡男的家族就是從這一行發展起來的,但是一般的生意做起來風險很大,還需要跟某些特殊人物搞好關係。粵盛也是機緣巧合,才搭上了洗錢這一條線。
這不是粵盛第一次出手,但這是他們經手的最大的一筆。
“叔,那現在怎麼辦?錢已經轉出去了,我們要不……”
男人轉了轉手上的杯子,突然出聲。
“你堂弟和你嬸子,我已經送走了。今天早上走的。”
聽到這話,墨鏡男整個人都愣住了,猛地摘下墨鏡看向他叔。
他之所以一直戴著一副墨鏡,裝13不是主因,而是為了遮擋他眉尾到鼻翼這裡的一條刀疤。
平時的時候還沒啥,這會兒情緒激動下,那條刀疤血紅血紅的,像一條扭曲的蜈蚣,猙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