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不會管,她當初死活要搶了那個男人去,那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決心。如果不是小妹機靈跑得快,說不定今天小妹比她更慘。別跟我說什麼血脈親情,那也得看是對誰。她能搶妹妹的物件,就說明她根本沒有把我們當一家人。這會兒來打親情牌,晚了。”
敖江說完拿起包拍了拍,“我帶箐箐出去走一下,你自己慢慢琢磨吧。看看是要她這個蛇蠍心腸的堂妹呢,還是自己親妹妹。”
坐在椅子上的男青年表情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看了敖海一眼。
“事情就是這樣,我能幫她的也不多,其他的作為外人我也管不了。那我就先走了。”
男青年只是接到同學的拜託過來幫忙找人,聊了之後才知道里面的情況這麼複雜,現在恨不得直接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當初看上去溫柔大方的敖芬,背地裡居然是這樣的人。回頭他得好好跟同學們說說,千萬別被敖芬給騙了,以為她真的遇人不淑呢。
送走了男青年,敖江去敲門,叫妹妹出去逛一圈,吃點東西。
“我戰友跟我說河邊有好幾家賣烤土豆的,蘸點椒鹽辣椒麵,好吃得很。還有賣烤玉米棒和豆腐皮的,走吧,在南邊天天吃海鮮,換換口味去。”
“大哥呢,他不去?”
“他煩著呢,別管他,我們走。”
兩人順著單身宿舍區的花臺出去,從後門離開了大院後,再走十多米就是河邊了。
夏天的河邊挺熱鬧的,到處都是乘涼的人。
這一截河堤因為靠近各個單位的緣故,比起其他河段要整潔很多,河邊還有一排垂柳。
很多人拿著小板凳或者竹涼椅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
賣烤土豆烤玉米棒子的大都是老年人。
一個破舊的搪瓷盆,下面用粗鐵絲箍了個架子,再用紅磚搭了個簡易的灶臺,搪瓷盆就放在上面。
盆子上面放了半張鐵絲網,網下面是點燃的木炭。
土豆清洗過沒削皮,玉米棒子則是就這麼放在鐵絲網上的。
敖箐看了一會兒,選了幾個烤熟的土豆。
賣烤土豆的老婆婆招呼他們自己拿小馬紮坐,又拿出飯盒,舀了兩勺椒鹽辣椒粉到裁成小張的油紙上,示意他們剝了皮蘸著吃。
剛吃了幾口,敖海也出來了,悶不吭聲的坐到敖箐旁邊,又選了幾個土豆。
“咋了這是?”看到大哥那愁眉苦臉的樣子,敖箐明知故問。
“你要去幫忙就去唄,又沒人攔著你。”
“我沒說去幫她。”敖海解釋了一句,又嘆氣,“我就是覺得鬧成這樣,爸媽不知道得多傷心。”
敖箐懶得跟他說話,鼓著小臉狠狠咬了一口土豆。
“我想了想,實在不行,要不咱們把爸媽帶回南邊去安葬如何?反正都不在老家了,葬哪兒都一樣,主要是方便我們時常能去看看他們就行。”
“這事兒我無所謂,南邊就南邊。箐箐在鎮上買了房子,大概也是打算在那邊安家了。你也是,這次培訓完估計以後也不會離開了。至於我,暫時還沒想好,不過如果你倆都不回老家,我可能也不會回去。”
把老家的房子過戶到自己名下,那純粹是故意噁心大伯一家的。
他就是不許人動他家的老房子,就是讓老房子爛在那裡,讓所有人一看到老房子就會想起他大伯家做了什麼虧心事。
至於回去住,或許很多年以後會回去,可這幾年,他估摸著三兄妹都不會踏上那片土地了。
對於敖箐來說,東山村從來就不是她的家,她對那裡也完全沒有一絲半毫的念想。